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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是程孟來座位上找她的時候偶爾聊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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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人,沈鬱回到廚房門口,雙手抱臂懶懶靠在門框上。
「怎麼隨便帶人回家吃飯,不擔心是壞人?別指望我,我可沒什麼武力值。」
姜老太明知他看不到,還是沒忍住白了他一眼:「人家一個小姑娘,長得那麼漂亮,心地又好,能是壞人麼?」
「我在小區門口擺攤兩個禮拜,小林天天來買蔥,說什么小蔥泡水能養顏,其實誰看不出來,就是可憐我老太婆一把年紀了還得出門擺攤……養活你這個白眼狼。」
她說到這,樂得露出了一排整齊的假牙:「還真是『白-眼』狼,用來形容你可算不上是比喻。」
沈鬱原本沒吱聲,越聽越覺得離譜,諷刺道:「誰養活誰啊?你這房子是我買的,多花了一倍價錢。而且,人家幾根蔥就把你收買了,搭上瓶辣椒醬,又賠了一罐酒釀,你這麼做生意,不會虧本麼?」
姜老太把剩菜收拾進冰箱裡,聞言又白他一眼:「我求你給我買房了嗎?辣椒醬花你錢了嗎?」
「錢錢錢,我擺個攤我就樂意賠錢,我退休金夠用,要你管。我看你是前幾年窮怕了,鑽錢眼裡去了。現在都當上大老闆了還這麼摳門,跟你那錢鬼老爹越來越像咯。」
老太太從年輕起就脾氣硬、牙尖嘴利,埋汰起人來一向沒個頭,當然她外孫也不遑多讓,祖孫倆通常能打個平手。
可這次說完後,身後卻突兀地沒了聲音。
她回頭一看,沈鬱靠在門框上偏著頭,眼眸無光,唇角拉得平直。
半點開玩笑的神色都沒有。
她愣了愣,剛想開口說兩句什麼,便看他放下環著胳膊的雙手,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脊背繃得筆直。
得,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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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循起床打算煮碗泡麵。
她照慣例把昨天買的那把小蔥養進花瓶里,換了水——兩周下來已經攢了鬱鬱蔥蔥的一大簇了,這東西還挺頑強,吃著水就能活,鮮綠得滴出水來。
但毫無用武之地。
林循不會做飯。
做飯也是需要天賦的,奶奶的手藝她並沒有遺傳到。
之前奶奶在世的時候,雞脖子、鴨腳、豬肝、牛腸……什麼邊角料都能做成絕佳美味,她們家的燒烤攤從來不缺生意。
但這幾年,林循一個人住,伙食不是外賣就是泡麵。
口袋寬裕了,可口腹之慾和生活質量卻在逐降,吃飯變成了維持生命體徵的「例行公事」。
林循看著鍋里翻滾的捲曲麵條,突然覺得有點沒食慾。
腦子裡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天晚上那頓飯,三菜一湯,醬口的辣排骨、清炒油菜、大蒜苗炒肉,配個番茄豆腐湯……
她喉頭緊了緊,伸手打開冰箱,拿出姜老太給的辣椒醬往鍋里擱了兩大勺,又揪了根小蔥洗淨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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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工作室的時候剛過九點。
「一隻夜鶯」工作時間相對自由,沒有打卡要求,這個點辦公間裡只有兩三個人。
湯歡正在會議室里和某個投資方金主爸爸打電話,聲音高亢篤定到讓人以為她才是甲方。
工作室的其中一個後期李遲越坐在電腦前戴著耳機專心幹活,見她進來短暫揮了揮手:「老大。」
林循「嗯」了聲,在工位上坐下,打開電腦。
周洲人還沒到,郵件卻已經發過來了。
昨晚他給睿麗廣播劇部門發郵件,邀請cv遠山參與他們的新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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