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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景晨面容舒展開來安詳且沒有任何的防備,沒有了平時那副張揚跋扈又一切都理所應當的樣子,看上去又軟又糯好吃極了。
葉隼掏出錢夾,裡面是一張缺了一角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被血污侵蝕得已經面目全非,只能依稀憑著輪廓能看出來照片上是個10來歲的少年,以現在科技發展的程度完全可以將照片恢復,而葉隼始終沒有過這樣的打算,這是景晨的三叔景麟在犧牲之前交給他的,到現在只要看到這張照片景麟的遺言就迴蕩在他的耳邊「葉隼,好兄弟,幫我照顧我爸,還有我們家的混世小魔王景晨。」
記憶被這張殘破不堪的照片拉遠放大,葉隼在腦子裡搜索著關於景晨這個人在他腦海中留下的記憶,葉隼在這之前沒有見景晨本人,但是景晨他是知道的,他和景麟是同窗多年的校友,是彼此交付過生命的戰友,他們從軍校一起畢業到部隊,而景晨這個人他認識景麟有多久,他就算認識景晨有多久。
葉隼自己是個孤兒,小時候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性格一直很孤僻,哪怕是後來上了軍校他也從來是一個人,一個人上課,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直到景麟的出現,帶著景晨這個人闖進他的生活里,他聽著景麟跟他講,他有一個侄子,從小就很調皮,很野,在學校今天砸教室玻璃,明天又打同學,抽菸喝酒還早戀,每次景晨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景麟都會跟他講,說的時候明明是一副非常頭痛不知道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的表情,語氣中卻滿滿的都是寵溺。
重複的聽著一個人的故事,要是聽得多了自然就會產生條件性的反射,會忍不不住的去猜測,去臆想,那時候葉隼就是在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今天砸人家玻璃了嗎?打同學了嗎?抽菸喝酒換女朋友了嗎?臭小孩全家老小都圍著他轉還要讓大心,甚至有些認為景晨這個孩子被慣壞了慣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想像得久了就會生出些執念,在部隊經常看到和景晨一般大小的兵時就總會忍不住的去比較,景麟犧牲以後他有想過找一找景晨然後用自己的力量照顧他,幫他改掉一身的壞毛病,但是當這個人觸手可及時偏偏又生出了些近鄉情怯,到最後葉隼放棄了,如果那個孩子過得很好那就沒有必要去打擾去介入他的生活,人不可能完美有些小毛病又有什麼不可以呢?況且這個孩子失去了那麼多親人又憑什麼不讓他放縱一下?
有時候老天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葉隼他逃了他避了,而景晨卻強硬的闖了進來,一見面就霸道的宣告著對葉隼的占有欲,絲毫不管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熱情如火的景晨讓葉隼猝不及防,難以想像他在陰暗的角落裡窺探了多年的人竟然在另一端愛慕了自己十年,起初葉隼是不相信的,直到看到新兵營的那個指導員時他信了,畢竟那個人跟從前的自己容貌上面實在太像了。
對於景晨縱使從未見面葉隼心裡始終只是將他當作一個小孩兒,一個晚輩對待,不摻雜私人的情感,所以景晨對他熱烈的情感讓他有些慌亂,慌亂到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
直到那天景晨掙扎著對他讓步,讓得甚至有些卑微,他動容了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心痛,明明這個孩子是囂張到無視一切的,卻願意為自己而讓步,鋪天蓋地的的情感如潮水一般淹沒了葉隼,葉隼認了,下半輩子就讓這個小子陪著自己吧
老式的空調發出運轉的嗡鳴聲,打斷了葉隼的回憶,抬手看一眼時間,快7點了,看了看還在睡得香甜的景晨,沒忍心打擾他,附身輕輕吻了吻景晨的耳廓,輕聲說道:「睡吧!」
睡夢中的景晨輕輕皺了下眉,隨即又舒展開眉頭,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葉隼起身給他掖好被子,計劃著先把車開去洗了,然後再給景晨買個早餐回來,快捷酒店的早餐他猜景晨是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