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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飯時分兩人才慢慢的又往回家的路走,鄉間的小路上,幾個調皮的孩子沐浴著夕陽的餘輝,驅趕著一群群牛羊打鬧著走在歸家的路上,一隻只可愛的小羊羔和一頭頭活潑的小牛犢跟在它們母親的後面在盡情地撒著歡。
有幾個淘氣的孩子甚至坐在牛背上哼著鄉村的小調,也有的孩子用鞭子驅趕著那些調皮的牛羊。
歌聲、哞哞、咩咩的叫聲組成了一首動聽的「牧曲」,與夕陽、晚霞一起撒在這彌滿鄉土味的小路上。
看著景晨盯著這些撒歡的孩子不時還投去羨慕的眼光,葉隼沒有忍心告訴他這些都是留守兒童的殘酷事實。
兩人路過來時的那條小河,黃昏的小河是那樣的安逸,血色的夕陽把河水染得通紅,在晚風的撫摸下,河水盪起了無數的漣漪,猶如條條紅綢似的輕輕地流動著,幾根垂柳條落入水裡在水中悠悠地飄向遠方,霞光落在河裡,太陽也掉進河裡,「撲通,撲通」幾條赤黑的魚躍向水中,霞光散了,太陽也碎了,過了一會兒,河面恢復平靜,霞光重聚太陽又圓了,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像此時的夫夫倆那些痛苦的回憶好像都未曾有過。
快到家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要去他們家的剛爺爺,爺爺又給他們送來了新鮮的五花肉和一些新摘的西紅柿、茄子、豆角、辣椒,葉隼微笑著接過,等人走了景晨提醒葉隼:「廚房都要放不下啦,咱們都吃不完怎麼還要?」就好像葉隼是個貪得無厭的小人似的。
葉隼長臂一伸摟著景晨肩膀一邊往家走一邊跟景晨解釋:「要是不拿著的話他們心裡會不安的,咱們吃放不了的,那些可以放的東西走的時候吃不完再給他們送回去。」
「哦!」景晨接受了葉隼的解釋。
回到家,景晨照樣把小矮凳搬出來坐在院子裡,眼巴巴的等葉隼做飯投餵他,葉隼就著剛爺爺送的食材做了一個農家小炒肉,茄子豆角,西紅柿蛋花湯,和中午一樣還是兩菜一湯,景晨這次都不用葉隼招呼早就主動積極的去把小桌子搬了出來就等著開飯。
傍晚的村莊微風徐徐,一張桌子,兩條矮凳,兩副碗筷,兩個人,感受著和煦的微風,吃著地道的農家小菜,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
吃完了飯葉隼將碗筷收拾乾淨,又回屋把床鋪上,出來看到景晨還坐下院子裡發呆,不同的是小矮凳換了竹藤編織的搖搖椅,這個搖搖椅葉隼家裡邊有兩把,是當年葉隼的爺爺奶奶用的,幾十年了除了有點褪色以外還是那麼紮實。
把另外一條搬過來,和景晨的並排放在一起,葉隼也躺了上去,感受著椅子輕輕的搖動,伸手去牽著景晨的手,突然想起了一首老歌《浪漫的故事》。
而景晨似乎與他心有靈犀一般哼唱起了這首歌謠:「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的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把我當成你手心裡的寶。」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的變老,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你還把我當成你手心裡的寶。」葉隼也跟著景晨一起低低唱。
唱完後景晨轉頭看著葉隼,眼底外露著無限的深情問:「葉哥,你會一輩子把我當寶嗎?」
葉隼握緊了他的手,同樣的眼底盈滿了無限的深情繾綣堅定回答他:「會,我們會一起變老,一起躺在搖椅上跟我們孫子,重孫子講我們故事。」
「嗯,會的。」景晨堅定的點頭。
夜色越來越濃了,月亮像一面白玉鏡子,把光輝灑滿全村,農家小院一盞盞橘紅色的燈光也相繼的熄滅,周圍是一片寂靜:樹、竹、莊稼也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青蛙和蟲也停止叫喊了;狗不叫了;牛脖子下的鈴鐺也不響了,獨一無二生物交響曲結束了,月光下只有那嬌嫩的花兒在開放,濃郁的花香在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