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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蘇月索性把話給他挑明了，道：&ldo;你知道的，僅僅憑藉我個人的能力是沒有辦法拿到第一的。&rdo;

李雲璟事不關己的下他的棋，眼皮不抬一下，&ldo;本就毫無希望的事，蘇姑娘何必強求呢？&rdo;

李雲璟這意思，擺明了想搖置身事外，蘇月心中的怒氣再不能自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跟前，氣勢洶洶的問：&ldo;李雲璟，你到底幫不幫我？&rdo;

李雲璟這才抬了頭看蘇月，說：&ldo;你這麼大聲是想把巡邏的人引過來，讓所有人知道你在我帳篷里嗎？&rdo;

無論他的語氣還是態度都找不出絲毫的錯，波瀾不驚的，一如往常的客氣禮貌。

蘇月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迫於形勢，她又不得不緩了氣焰，在李雲璟對面的軟榻坐下，壓低了聲音問：&ldo;你到底幫不幫我？&rdo;

李雲璟從棋盒了拾了枚黑子，雙眼專注於棋盤，雲淡風輕的問：&ldo;如何幫？&rdo;

他那要死不活有氣無力的態度，蘇月覺得即使兵臨城下他依舊能淡定得眉頭都皺一下的。

&ldo;還剩兩天，你打的獵物都歸於我名下。&rdo;蘇月直截了當，懶得再跟他客氣。

棋子落於棋盤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ldo;這是作弊。&rdo;李雲璟說。

&ldo;怎麼能算是作弊呢？春獵的規則里沒有哪一條規定不能把獵物讓給別人的。&rdo;

&ldo;你這叫鑽規則的空子，若人人都像你這般做，那春獵不得全亂套了。&rdo;

&ldo;只要我們做得隱蔽些，你不說，我不說，誰還會知道？&rdo;

&ldo;那個第一有什麼意思，惹得你這麼想要？&rdo;

&ldo;你年年都拿，這對你來說稀鬆平常，當然會覺得沒意思，可是我就不一樣了，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春獵，我想拿第一去換皇上的許諾，讓將軍府的日子好過些有什麼錯？當然，你貴為皇室子弟，從小含著金湯勺出生，要什麼有什麼，自然沒體會過生活的難處。&rdo;

搖曳的燈火照耀著蘇月的臉龐，她的眉眼被映襯的異常清晰。李雲璟看著她因情緒而緋紅的雙頰在火光的調和下顯得柔美，皺成一團的眉飽含她內心的焦灼，最動人的還是她的眼睛，晶亮的，有火光在裡面跳動，格外明亮。

李雲璟沒忍住朝她伸手，他想揉開她緊皺的眉，想散去她的不安。他知道他動容了，他什麼都想答應她，什麼都想依著她。

手在半空，理智回來，一切都僵住。

李雲璟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他將手收回，明明心亂了偏又做出鎮定的模樣，問：&ldo;你好歹也是朝中大將的女兒，又體會過什麼生活的難處？&rdo;

&ldo;我家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我那個良善的將軍爹，把家裡掏空了般的救濟窮人，我自小就比一般的官宦小姐過得簡樸些。&rdo;

李雲璟看著燭火，微風把火苗的身子拉得老長，飄飄搖搖。他思忖了一陣，好半晌才道：&ldo;我也不是不能幫你……&rdo;

&ldo;明日打獵我就跟著你，&rdo;蘇月高興得打斷他的話，&ldo;但是你獵的獵物也不能全給我，多少給自己留點，不然就要被別人看出來。&rdo;

李雲璟說：&ldo;我有條件的。&rdo;

&ldo;什麼條件？&rdo;

其實於蘇月而言，只要李雲璟能鬆口答應，什麼條件都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