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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外屋的門響了,緊接著李顏宏的大嗓門也傳了進來,&ldo;我看牛棚就挺好,當年打戰的時候,大冬天的也在雪地里睡過的。&rdo;
二春在屋裡聽了撇撇嘴,這人雖然粗俗,不過在自己爺爺的面前,好在知道輕重,沒一口一個老子的。
第四章:接觸
對於李顏宏的這個毛病,二春上輩子是一點也看不上眼,你說你說話就說話,偏嘴巴有時就不乾淨,生氣的時候罵人就吐出髒話來,雖然這李顏宏是夏天才到村裡的,也才幾個月的光景,就他這破脾氣把村裡的人都給得罪光了,這人不高興的時候罵人帶髒話,還有個毛病那就是好管閒事,什麼事看不順眼的他都要管一管,把在部隊裡當首長的派頭也拿了出來。
可是他也不想想,眼下他自己是個什麼情況,都住牛棚的人,還是個有問題的人,哪會有人聽他的,他的脾氣上來之後又急,見人不聽他的就會罵上幾句,村裡的人都是老實忠厚的,抹不開臉和他對著罵,就是心裡真不喜歡他這做派,面上也不會說什麼,最多私下裡說幾句,加上面上排擠他、獨立他。
二春上輩子愚昧無知、逢迎獻媚,就想擠進村裡的那個小團體,所以什麼事情她都擠到前頭去,想表現一番,可也沒有讓村裡的小青年們接受她,一直被排擠在外面,直到村里來了知青,二春才將目光移開。
得罪人的事都讓她做的,所以她和李顏宏一樣,在村里都是不受待見的那個,二春是不自知,她覺得自己那時太單純又見識少,那就是個土生土長的村妞,可以原諒,但是李顏宏就不同了,他可是當過首長的人,什麼樣的人沒有接觸過,為人處事那更不是什麼難事,還把村裡的人都給得罪光了,二春就覺得這一定是他本人有問題。
眼下見人都進屋了,還說那些死要面子的話,二春就忍不住的想刺他幾句,衝著東屋門的方向喊道,&ldo;爺,你別勸他,讓他到牛棚住去,等冬天刮煙炮的時候,我看他還能不能這麼嘴硬。&rdo;
二春他們這邊靠近大興安嶺,村子就在山下面,很是偏僻,冬天的時候風雪格外的大,那刮煙炮就是雪後的大風,帶著雪刮到人臉上似刀割一般,雪被攪的像霧一樣的亂飛,讓人辯不清方向,每年冬天都會有哪裡凍死了人的消息傳來。
二春也看出來了,李顏宏那就是個想怎麼幹就怎麼幹的性子,什麼都隨著他的性子來,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再往深了點說,那就是任性。
又不是年輕人,做事還像個孩子是的。
重活了一世,二春覺得自己的心性成熟了很多,不然按她上輩子的性子,她這好心的讓人住進屋裡來,他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她早就開罵了。
外屋李顏宏聽了屋裡喊出來的話,就不高興了,&ldo;我說你這丫頭,你這麼說話可就不對,啥叫嘴硬?我們那在雪地里抗戰可不是說假的。&rdo;
得,二春翻了個白眼,這人只要一說起什麼抗戰來,就會長篇大論起來,以前二春欺負王寡婦的時候,他可不就是這副樣子。
&ldo;啥時候做啥事,現在全中國都解放了,你還總提那過去的事做啥?你老李頭總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條漢子,可還有句話呢,好漢不提當年勇,你咋不知道呢?過去的就是過去,眼前和將來才是重要的,人活著就要往前看,沒聽說往後看的。&rdo;手上的活不停,把折好的褥子棉蕊疊起來放好,又扯過棉被,二春頭也不抬的直接就回了過去。
以前這些她不懂,聽了李顏宏這被下放的人教育自己,指定是要罵回去的,如今重活了一世,見了太多的世態炎涼,早就已經過了衝動的年歲。
外屋裡,一臉橫眉豎眼的李顏宏不作聲了,他疾首蹙額似想到了什麼,臉上有痛恨的神色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