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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切站了起來,小小聲向隊員說道:
&ldo;我去說服嫌犯。&rdo;
緊張的感受一下子升高。所有人都圍在他四周。
&ldo;……沒有時間、沒有辦法了。我們必須自己創造突破點。&rdo;
小田切脫去全身裝備,一面說著。腦海的一隅,浮現野村副班長的臉。為保持平常心,他將雙手手指伸展了幾次。其中一名隊員以手電筒做暗號,通報對面棟的柴田。
小田切高舉雙手,雙腳慢慢踏入走廊。他對著前方的監視器,冷靜發出聲音。
&ldo;近藤老師!我是警方的人!請務必讓我和你說話!如你所見,我沒有帶武器!&rdo;
說著,他當場轉起圈來。
突然間,槍聲響了,連續四發。小田切臉色大變,沖向d班教室的後門。他反射性地拉開門,推倒層層堆疊起來的桌椅,視野因而擴大了。
&ldo;別過來!&rdo;
在教室後方倚牆而坐的弦間,使盡吃奶力氣大叫著。小田切像凍僵了一樣,呆站在那兒。他對著緊跟著他從隔壁教室衝出來的sat、位於樓梯處的其他sat隊員以及黑田,做出&ldo;暫停&rdo;的手勢。所有人都站住了。弦間所穿的工作人員夾克,從左肩到腋下,都染成了紅色。弦間死命揮著手,有如獸類嘶吼般,大叫著:
&ldo;趕快撤退!拜託你們!&rdo;
教室內一片地獄景象。在弦間身邊,包住屍體的制服已變成一座圓圓的小山。教室前方,前面那列的四名學生,全數頭部中彈殞命。這是什麼狀況啊?自己只是靠近教室而已,她就殺害了四個學生。而且活著的學生只剩下四個!才只有四個人!嫌犯以自己的步調,一步步執行處決的動作。小田切瞪著嫌犯。亞矢子把坐在後面那列左側的進太郎,抓到自己前面,左手從背後繞到他脖子上,槍口壓在他太陽穴的地方。她的眼睛因為激動而充滿血絲,看起來似乎快要扣下扳機。進太郎彎著膝,臉色嚇得白到不行。坐在椅子上的其他三名學生,從背影看去就像人體模型一樣僵硬。弦間喘息著說道:
&ldo;拜託你們!趕快撤退!&rdo;
亞矢子看了看弦間,又凶暴地瞪著小田切。
&ldo;把門給我關上!&rdo;
面對亞矢子的尖叫,小田切只能屈服。他以憤怒的眼神瞪了亞矢子,向後方比出撤退的手勢,自己悄悄拉上門,往後退去。走廊上又像潮水消退,回復到無人的模樣。回到隔壁教室的小田切,急忙戴上頭戴式耳機。
弦間與亞矢子面對面,看著彼此。這是弦間首次出聲。嫌犯是否認出弦間的身份了?被迫退回場外的員警們都擔心著。
裝有實彈的手槍壓在進太郎的頭上,他總算體會到恐怖的感受。亞矢子的食指只要稍稍一動,他就會在這世界上消失。死亡如此迫近,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無法不去想到死。眼睛看不見的恐懼,正無止境地持續擴大。進太郎死命與這種扭曲的情緒搏鬥著。
‐‐難道我就這樣死了嗎!?
進太郎的眼睛動來動去,像是無意識地尋找著什麼。突然他的目光停在某一點上。吸住他目光的,是龍彥的眼睛。
離他最近的直子,眼睛滿是放棄與絕望。義博的眼裡,則只有恐懼與萎靡。唯有離他最遠、靠走廊的龍彥,仍不失冷靜。
兩人面對面看著對方的眼睛,這還是頭一遭。他們都明白,只要雙方的視線對上,事情就勢難善了。因為只要一對看,就再也無法別開。不別開視線,就只能互砍。因此對於敵對組織的首腦,兩人都只看過對方的側臉而已。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