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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夭垂眼,手指捲起電影票的一角,不急不緩道:「我都不知道,弟弟這麼厲害了。」
她對江嘉屹的了解不深。
從前,她跟江意禾的話題很少圍繞他。
她察覺到什麼,忽而抬眼,碰上江嘉屹的目光,直勾勾的、不遮不掩的冷淡。
像那個晚上。
林夭偏過視線,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似笑非笑道:「小孩,該看紀錄片了。」
江嘉屹無聲無息凝視她,嘴角沉之又沉,膚色在燈光下白了幾分,整個人更冷漠,沒什麼人氣。
「怎麼了?」江意禾回頭才見他沒動。
他稍動了動,最終起身。
江意禾買了兩桶爆米花三杯可樂。
進去後,林夭發現是不一般的巨幕廳,屏幕寬而高,觀影席成扇形分布,場子大到幾乎空曠。
走在屏幕下,人跟著顯得渺小。
她按照票面上的座位號找位置,走著走著,忽然發覺江嘉屹走在她前面,在她和江意禾之間。
等找到了位置,一個個進入狹窄的過道,再一一坐下,他便坐在她的右手側,隔開了她和江意禾。
屏幕亮起,音響震出聲音。
林夭發現,觀眾不少,可他們周圍前後左右的各三排三列,都沒人。
「他本來說要包場,被我拒絕了,來看電影還包場,那不如回家在放映室看?」江意禾探頭,越過弟弟對林夭說。
江嘉屹沉默直視前方。
電影正式開始,林夭便沒有回答她。
爆米花一個在林夭手裡,一個在江意禾手裡。林夭把它放在腿上,偶爾吃一兩顆,汽水放在了右手邊。
江嘉屹的手肘撐在她右邊的把手上,頭微微側了過來,手背抵著太陽穴。
距離過近,林夭幾乎能聞到他洗髮水的味道,似有若無,若隱若現。
清冽。
勾人。
林夭扭頭看他,鼻尖碰到他的頭髮,像羽毛拂過,香味也拂過。她視線的焦點斜到他的側臉上,恰好看見他抬起的眼睫,在屏幕的燈光下發白。
他盯著前方,似乎一無所知。
她不動聲色地朝左邊側了側,拉遠了距離,鼻尖好似沾了散不開的香,時不時浮動。
林夭沉下心看向屏幕,畫面陡然轉暗,整個放映廳漆黑一團,只有樓梯道亮著暗光。
她無趣地探手去勾桶里的爆米花,然後,碰到了另一隻手。
冰涼的。
比外面的風涼。
她倏爾頓住,那隻手也跟著頓住。
林夭垂下眼睫,仿佛毫無所覺地用指尖勾起一顆爆米花,正準備撤走時,勾起的無名指誤觸了什麼。
偏軟。
冰涼,又矛盾的溫熱,像……手心。
爆米花重新跌了回去,林夭面無表情地把手抽出來,無名指上的觸感揮之不去。
爆米花桶響了響,那隻手撿了幾顆爆米花後,也離開了。
耳邊是電影的背景音樂。
屏幕終於亮起,林夭飛快地掃了江嘉屹一眼,他依舊直視屏幕,認真而專注。
她把爆米花桶給了他,他沒什麼反應,順手接過,偶爾吃一兩顆。
漫長的電影終於過半,林夭也撐著左邊的把手,歪著頭。
餘光里,他的側臉在燈光中忽明忽暗,輪廓更深更分明,他情緒過淡,近乎於無。
林夭凝視他,看見他吃爆米花時偶爾露出的牙齒。
她乍然想起他牙齒的溫度、和牙齒輕輕磨在唇舌上的觸感。
林夭徹底把臉偏向屏幕,煩悶地摸向煙盒,打開合上打開合上,在出去抽菸和留下的抉擇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