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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惟說:「我沒弄清楚就來問你了,對不起。」
她道歉速度極快,態度良好。
鍾恆見狀,自個憋了憋,也就沒了火氣,再說他那氣原本就不在她身上,只是惱怒誰在她面前瞎說話污衊了他。
他若有若無地輕哼了聲,手摸過去捉住許惟一隻手,小聲而大度地說:「沒事兒。」
許惟對他笑了笑,「那你睡會兒吧,下午還有考試呢。」
鍾恆嗯了聲,很熟練地從抽屜里拿出她的校服外套墊在桌上,趴在上頭睡了。
下午的物理考試占了兩堂課,卷子很難,題量也大,許惟做完最後一題只剩十分鐘了,她草草檢查了選擇題,其他就沒再管。
下課鈴響,交了卷,一堆憋尿的同學衝出去上廁所,林優也是其中之一。
許惟揉揉眼睛,習慣性地回頭看了眼,鍾恆的座位空的。
他大概也去上廁所了。
這一個月,鍾恆數學進步喜人,雖然花了很多時間在補高一的內容,但新課也沒有丟,上周測驗他考了88,差2分就及格了,除此之外,英語和語文背得也很認真,古詩詞和單詞儲備量都在明顯增加,但理綜那三門課進展稍微慢了點,尤其是物理,一方面是因為他要補的太多,時間幾乎分不過來,另一方面是他高一時因為遲到頻繁跟這個物理老師有過過節,當時還鬧得挺大,他差點就轉班走人,以鍾恆這記仇的性子,他一看到物理老師就習慣性反感,自然影響聽課和學習的熱情。
這是許明輝透露的,鍾恆自己沒提,他在許惟面前表現得很正常,也會讓她講物理題。許惟知道後尋了個機會和他聊了聊,她說得很委婉,大體意思是讓他換位思考一下,站在老師的立場想想當他自己當初是不是也有錯,鍾恆別彆扭扭沒吭聲。許惟以為他在反省,然而鍾恆想的卻是:我他媽再考這麼難看就太丟許惟的臉了。
這之後,他態度就端正了。
然而這次的考試確實難,許惟覺得鍾恆肯定沒有做完。
前后座同學都在討論剛剛的考試題目,互相對答案。許惟吃了一顆薄荷糖,在桌上趴著,趁這時間休息,周圍雜音不斷入耳。
「選擇題最後一題我選c,你呢?」
「啊,我也是!」
「我不是,那我錯啦?」
「當然是c,那是練習冊上的原題!」
……
許惟盯著桌角的杯子,腦袋放空,眼睛有些失焦。
視野里來了個身影,沒一會就到她身邊,在林優的位子上坐下。
「發呆啊。」鍾恆敲了敲桌子。
許惟回過神,頭抬起。
鍾恆問:「累了?」
「有點。」許惟看了看他,噗的笑出來,「你字都寫臉上啦?」
「嗯?」
「臉髒了。」許惟笑著說,「有筆芯,黑的。」
鍾恆抬手蹭了蹭臉頰,許惟說:「右邊,等會。」
她從口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鍾恆卻不接。他歪著頭,忽然就笑了,毫不含糊地把臉送過來:「幫我擦唄。」
唇紅齒白,眉眼清黑,右臉頰那道彎曲的黑線也因為他的笑變成好看的弧度。
很漂亮。
許惟定定地看了幾秒,慢慢幫他擦臉上的污跡。
鍾恆十分配合,保持著那個姿勢動也不動,等她說「好了」,他才直起身子摸了摸臉頰,似乎很滿意,扭頭又沖她一笑。
許惟真想說:別笑了,我不是柳下惠啊。
鍾恆聽不到她的腹誹。他靠過來,臉上的笑不知不覺收了大半:「我又考爛了,很多都不會做……」
低低沉沉的一句,許惟聽得一頓。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