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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貓，還是半仙兒。

莫名其妙的，裴易清覺得還挺可愛。

不過他覺得自己要是把這個想法說出來，路皆會就地把他給劈了。

點的東西很快就上了桌，裴易清拿著勺子喝了一口，放在一邊兒的手機就響了。

坐在對面的路皆看見他的眉頭很明顯地皺了皺，看上去不太高興。他鮮少看見裴易清這樣喜惡明確的表情，於是不由得好奇：「誰？」

「我媽。」裴易清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讓我清明節回去。」

聞言路皆無言地點點頭。

見狀裴易清隨口又問：「你呢？不回去祭祖嗎？」

「我是孤兒。」

這次換做裴易清無言。

有不少人問路皆這個問題，而他說出答案之後對方要麼尷尬要麼驚訝，但當他說完後看向裴易清，對方的表情卻有幾分微妙。

他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總覺得裴易清的眼神好像在看著——

同類？

「抱歉。」裴易清回過神來。

「沒什麼，我對這個接受良好。」路皆說，「就是換個沒爹媽的地方生活而已。」

「你有想過找他們嗎？」

「沒有，」路皆說，「我現在就過得挺好，找他們幹什麼呢？」

他的表情沒什麼起伏，比之前看小貓時都要平靜，裴易清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看著窗外說：「這世上的奇葩父母真多。」

他們相對無言地把桌上的東西解決完，隨後便往芫荽的方向回去。在路過天橋下面時看見了坐在老地方的半仙兒，他對面坐著一個來算命的老實人，半仙兒捻著手指閉著眼睛，仙風道骨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飛升。

他旁邊還坐著小芝麻，黑色的毛被風吹得呼哧呼哧的。

裴易清和路皆在街對面看了一會兒，便繼續往前走。這一帶的路燈也許是為了省電也許是真壞了，晚上只開幾盞，和抹黑沒什麼區別。所幸芫荽的燈光照亮了一小片天地，隔老遠裴易清就看見小薇正在送走客人。

「我先回去了。」裴易清說。

「好。」路皆頓了頓，點頭說。

見狀裴易清轉身走向芫荽，剛邁上幾步台階就被身後的人叫住。回過頭，路皆猶豫了一會兒拿出手機，說：「加個聯繫方式吧？」

第17章

裴易清動作一頓，若有所思地看著路皆。被對方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他們倆沒有任何聯繫方式，而且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都能夠頻繁偶遇。

可以說是很有緣分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說：「可以啊，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都行。」

路皆點擊屏幕把二維碼找出來遞過去，誰知道於此同時對方也遞過來自己的二維碼。他抬起頭就看見裴易清錯愕的表情，緊接著相視一笑。

「我掃你吧。」裴易清又點擊了幾下，拿手機對著路皆的屏幕。滴的一聲響起，沒過多久路皆的手機就震動了兩下。

「行，」路皆通過了他的好友請求，風在耳邊吹得嗚嗚響，「那你先進去吧。」

「嗯，回見。」裴易清朝他揮揮手。

看著裴易清走遠的背影，路皆拿出鑰匙打開地下室的門，裡面依舊是他剛離開時的樣子。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地上擺得亂七八糟的稿子，然後不知不覺間，他將目光落在桌子上。

那裡靜悄悄地躺著一束虎刺梅，花依舊在盛開，這抹艷色在灰撲撲的環境中格外奪目。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開裴易清的微信。

裴易清的微信頭像是一朵花，至於是什麼花外行路皆並不清楚，不過拍得很好看，不像大爺大媽一樣加行字就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