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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以星:「……」
還他媽挺押韻。
看來他不是李煜,寫不出『一旦歸為臣虜,沈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別離歌,垂淚對宮娥1』這樣的詩句來,但惆悵卻也不輸幾分。
心腹大臣沒給皇帝請過什麼像樣的太傅,就教著皇帝認得幾個大字,畢竟書讀多了懂得就多了,那樣不好掌控。
自古以來,有多少傀儡皇帝韜光養晦待羽翼豐滿後反撲。
皇帝這詩作得讓身後一眾宮人捂住偷笑,皇帝聽見他們的笑聲也不吭聲,想必不出一刻就會傳進心腹大臣耳中。
他則低下頭沉沉地看了眼腳下淌過的溪流,乾坤未定,鹿死誰手不一定呢。
宋以星本人這才微微震撼,不由得對自己生出了幾分敬佩,現在的他是沒有這種心智的,皇帝這是在降低心腹大臣對他的防備!
皇帝見目的達成這才轉身回寢宮,果然他回去後,看守他的人又少了幾個。
前段時間厲鬼在宮中作祟,死的都是心腹大臣的人,想必方士又要放厲鬼出來作妖,心腹大臣心疼自己的人,又加之皇帝太廢,便撤了一些更精明的人走。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皇帝一回寢宮便躺在了龍榻上,有紗幔虛虛實實地遮掩著,皇帝小心地摳著龍榻邊上那面牆上的一塊小磚,小磚還沒摳下來呢,寢宮突然靜謐了下來。
雖然剛剛也算安靜,但皇帝身在囹圄總比常人更機警一點,寢宮裡的呼吸聲沒有了。
皇帝一轉身,就看見那隻鬼低頭在看自己的手,手上全是血,地上都是一排排的屍體。
皇帝趕緊把摳了一小塊的牆面給弄回去,但還沒完全遮住暗閣,手臂就被那隻鬼抓住了。
皇帝一驚,暗格里有……
那隻鬼終於挑起了眉:「怕了。」
宋以星作為第三視角,像觀眾一樣看著自己的前世。心說翟厭還真不愧是翟厭,完全找不到重點。他前世是被翟厭嚇到嗎,這不是因為怕翟厭發現自己的反撲大計。
皇帝嗆了下,也發現了這一點,磕巴道:「是……朕確實是被你嚇到了。」
翟厭挑著的眉又垂了下來,他成功了,然後呢?
樂趣僅僅只得到一瞬的滿足,之後就是更多的索然無味,因為翟厭再不知道還有什麼當鬼的樂趣,他已經不再計時的生命里又將日復一日的被仇人操控著。
宋以星感覺到手臂的力消失了,這隻鬼又要走。皇帝張了張嘴:「翟……」
翟什麼皇帝也不知道,乾脆道:「你先別走!」
這隻鬼看了看他。
皇帝想了想,大著膽子走到寢宮下邊,用指頭沾了沾金磚上蜿蜒的鮮血,寫了幾個字。
濃重的血腥鑽入鼻腔,嗆得皇帝難以呼吸,可沒有辦法,寢宮裡的筆墨紙硯每日都會有人清點。
皇帝手指寫:命令你的人可是方士?
這隻鬼看他。
皇帝寫:不能說嗎?
鬼想了想,點了點頭。
這個答案其實夠瞭然了,皇帝又寫:你並不忠心他。
鬼的眉宇間掛上了不加掩飾的仇恨,皇帝被這隻鬼猙獰的表情嚇到,穩了穩心神才繼續寫:他想殺我。
鬼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鬼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皇帝問了這幾個問題後心中一片清明,兀自思量了一會兒,又寫:你想不想脫離他的掌控。
鬼沒有立即點頭,而是靜靜地看著皇帝,鬼不覺得皇帝有這個能耐。因為那些天師都不能,更何況這個細皮嫩肉被自己輕易嚇唬的普通人。
但鬼最終還是點頭了。
皇帝便對著鬼揚起一笑,寫著:你我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