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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無妨。」容錚合上手中的平板電腦,輕描淡寫道:「婚後讓他稱病,不要再讓他出現在公眾視野里了。」
嚴天的心裡微微一怔,太子這是想在達成目的之後,變相將人軟禁在深宮,不得再見天日。
容錚接著說道:「局勢穩定之後,再協議離婚即可。」
得了,利用完了之後還要一腳踢開,嚴天心裡突然有些同情這位未來的「太子妃」。
「可是離婚對殿下您的聲望有損。」嚴天道。
「那也不難。」容錚抬頭目視前方,道:「時候到了,給他安排一出』因病去世』就是了。」
至於如何讓一個人在這世上消失得合情合理,皇室有的是辦法。
眼下各個環節都已打通,但還有最重要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嚴天問:「陛下和宗親那邊怕是有些阻礙。」
現在社會風氣開放,同性婚姻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只是皇室從來沒有開過這個先例。更何況女皇在太子的婚姻上,還有自己的小心思。
容錚沉吟了片刻,沒有回答。
這確實是一座攔在容錚面前的大山。
夜幕降臨,耀慶宮前寂靜無聲,按照慣例,晚上八點過後耀慶宮內不留外人。
珍珠端著一碗湯藥,走上高高的台階,穿過空寂的迴廊,來到女皇的寢殿外。她伸手挑起層層疊疊紗幔,輕聲道:「陛下,國師來了。」
女皇換上了一身雍容的睡袍,只是尚未就寢。許是近日國事操勞,褪去天子的光環之後,她看上去比平日裡衰老了許多,連眼尾都憑空出現了幾道清晰的紋路。
一名男子從女官手中接過藥碗,他尚未得到女皇的應允,便邁步走進了寢殿。此人身量很高,身著一套黑色的西裝,看上去十分沉穩內斂。
珍珠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她微微俯身對門內行了禮,便安靜地退了出去。
女皇的書案前擺著一口水晶缸,缸里養著一尾色澤艷麗的龍魚。鍾毓緩步來到魚缸前站定,他沒有問候也沒有行禮,只是微微頷了頷首,道了聲:「陛下。」
國師的聲音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磁性,和他本人一樣充滿了神秘感。
女皇正戴著老花鏡坐在書案前翻看一本老舊的相冊,她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毫不意外地對上了一張戴著面具的臉。
鍾毓常年以一張黑色面具示人,沒有人知道他年齡,也沒人弄得清楚他的來歷,傳說連女皇都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女皇朝鐘毓招了招手,和藹地笑道:「過來看看,這是太子小時候的照片。」說著,她的手指輕輕翻過一頁:「時間過得真是飛快,沒想到連錚兒都到了該成婚的年齡了。」
照片裡的容錚看上去不過兩三歲的模樣,已初具太子威儀。他板著一張小臉,身上規規矩矩地穿著太子冠服,神情十分肅穆。
太子的身邊站著一對中年男女,二人皆是一身華麗的大禮服,正是先皇明德皇帝和高皇后。
女皇一臉慈愛地看著相冊里的一家三口,緩緩開口說道:「他今天前來耀慶宮,奏請要和那個平民完婚。」
鍾毓對相冊里合家歡的溫馨場面並不興趣,他移開了視線,漠然地問道:「陛下您怎麼說?」
「我還沒給他準話。」女皇慢慢悠悠地合上手中的相冊,道:「今夜請國師前來,就是想商討一番,如何解決此事。」
女皇當朝的二十年間,國師鍾毓始終在旁輔佐。可以說她從一開始榮登大寶,到如今權利地位的穩固,鍾毓都在其中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
鍾毓「喀噠」一聲放下手中的藥碗,問:「陛下不同意這門婚事?」
女皇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容錚的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況且我心中已有太子妃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