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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的表現很冷靜,甚至還有一些冷淡:「沒有,老師一切正常。」
容錚停下手中翻頁的動作,抬眼看向魏然:「在這之前,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魏然動了動嘴角,似乎是笑了一聲。但當他抬起頭時,臉上又沒有一點表情。他直直看向容錚,道:「您知道的,他這個人,不會和我說什麼重要的事。」
容錚合上了手中的文件,道:「聽警方說,他在吃抗抑鬱的藥物。」
「最近半年,他定期都會去心理門診。」魏然平靜地說著,聲音里無波無瀾:「我們這行的壓力大,多少有一些心理問題。」
聽魏然這麼說,容錚就沒有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突然開口問道:「你相信他會自殺嗎?」
魏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
魏然這個人的性子一直都比較冷淡,話也不多。容錚知道從他這裡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將手中的文件夾往桌上一放,問:「對了,現在譯文不在了,項目會受到影響嗎?」
研發中心每年手上的研究項目多如牛毛,容錚沒有說明問的是哪個項目,魏然卻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個。
能讓勞煩太子殿下親自過問的,那必然只有那一個。
魏然如實回答道:「已經到第三階段。老師離世,確實給我們留下了一些問題。但不出意外的話,按照老師之前留下的方案繼續深入,我們也能順利進行下去。」
容錚看上去對魏然的答覆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道:「警方那邊我會繼續施壓,一定會查明真相。」說著,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文件夾邊緣,狀似無意地提起:「他不在了,這個項目我就交給你來主導,你不是一直討厭他對你約束太多嗎?這對你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容錚與傅譯文不僅是君臣,也是朋友。在這個時候他和魏然談論這個話題,無論在什麼人聽來,都顯得利益至上冷漠無情。
對於魏然這麼一個小助手來說,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他聽了容錚的話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
他俯身朝容錚行了個禮,倒是顯得有些寵辱不驚:「沒事的話我先出去工作了。」
「等一下。」魏然出門前,容錚攔住了他。容錚邁步來到魏然面前,再開口時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公事公辦的漠然。
「他人已經走了,過往總總都過去了。」容錚溫聲對魏然說道:「我不是勸你大度,你們之間的事我也沒有立場置喙,我只是希望你放過自己。」
魏然聞言嗤笑了一聲,古井無波的眉眼在這瞬間鮮活了起來,卻滿是嘲諷。
魏然與傅譯文的初識是在容錚舉辦的宴會上。那時的魏然是一名生物學專業的大一新生,他的家境清貧,出身普通,之所以能受邀參加太子的私人宴會,只因他是當年高考全國第一名的緣故。
就是在那場宴會上,傅譯文對魏然一見鍾情。傅譯文看上去總是萬事不上心的模樣,男女朋友換過一茬又一茬,骨子裡卻十分容易鑽牛角尖。一段時間的追求未果後,傅譯文強行更改了魏然的志願,將他轉入了自己執教的大學。
在魏然碩士博士期間,傅譯文更是不顧魏然的強烈反對,利用自己的家世以及在學術界的威望,強行將他收入自己的門下。幾年間,魏然數度想離開傅譯文,都在他的威逼利誘下留在他身邊,直到畢業後進入極光科技成為了他的助手。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不會再為他的事為難我自己。」魏然冰封了一般的雙眼中總算泄露了一些情緒:「我一直等著他什麼時候可以厭倦放我離開,只是沒想到最後是以這種方式。」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是枉然。容錚看著魏然布滿血絲的眼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