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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膩的油漆淌過容錚下頜骨,淅淅瀝瀝地滴在地上。他渾身上下都被油漆淋透,看上去既滑稽又狼狽。
容錚的第一反應不是遮掩自己的糗態,而是用手背抹了一把臉頰,看著閃光燈亮起的方向,冷聲道:「全部給我按下來帶走。」
當晚的《晚間新聞》在第一時間播放了太子遭油漆潑面的消息。這檔節目的主持人是一位有名的帝黨,時常在節目中輸出個人觀點。他在播報這條新聞時,臉上的興災樂禍擋也擋不住。
新聞里一遍遍慢速播放著事發時的畫面,像是故意拿此事羞辱取笑容錚似的。傳統媒體尚且如此,不用看也知道網絡上會是怎樣烏煙瘴氣的景象。
當朝太子被民眾當眾潑紅漆,此事極具侮辱性,近百年來還是頭一遭。這件事將會給容錚帶來重大且長遠的負面影響,甚至會動搖到他的皇位繼承。
葉釗靈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視屏幕,問嚴天:「殿下呢?」
嚴天正好端著托盤走進來,他聽見葉釗靈的問題,道:「在裡面。」
葉釗靈問:「他怎麼樣?」
「不是很好。」嚴天提議道:「不如侯爺進去看看吧?」
葉釗靈聞言無動於衷,他關掉新聞,挑了一部圍繞著四個女主展開的愛情電影,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
嚴天在心裡連嘆了幾口氣,端著托盤進了容錚的寢室。
第60章 透露出一點點端倪
容錚躺在浴缸里,微微閉著眼睛。冷掉的洗澡水沒過全身,侍從官都被他趕了出去,那鼓譟了一整晚的耳膜才獲得片刻的安寧。
四肢在冷水的浸泡下變得微涼,他有些昏昏沉沉。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極輕的開門聲。容錚閉著眼睛,開口道:「說過了,我自己來就可以,都出去吧。」
來人並沒有聽從太子殿下的吩咐,他反手合上浴室門,轉身面向容錚道:「是我。」
聽見葉釗靈的聲音,容錚像是徹底睡著了般沒有應答,但也沒有再讓他出去。
浴室里水汽消退,玻璃上的水珠緩緩滑落,鼻尖都是寒涼的潮意。葉釗靈撩開潮濕的珠簾,略微定了定神,聲音里終於帶上了故作輕鬆的戲謔。
「聽說太子今天吃癟了?」他走進浴室裡間,來了個明知故問。
容錚睜開眼睛看向他,很快又移開了視線:「你的消息倒挺靈通。」
「電視上正播著呢。」葉釗靈雙手環胸靠在鏡子旁,笑道:「難得搶在看熱鬧的第一線。」
容錚笑了一聲,看起來並沒有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慢慢悠悠地掬起一捧涼水淋在自己的肩上,斜眼問葉釗靈:「熱鬧好看嗎?」
葉釗靈的目光十分輕浮地在容錚身上轉悠了一圈,又故作矜持地說道:「勉強還能入眼。」
容錚這澡泡了一個多小時,身上的油漆已經清洗地差不多,只不過背上還有些許紅漆殘留。
容錚透過鏡子看到了自己背上的這點紅漆,他坐直了身子,對葉釗靈說道:「看夠了就過來搭把手。」
「我的費用可不便宜。」葉釗靈一遍說著,一邊摘下手上的腕錶往托盤上一放,挽起袖子來到浴缸邊坐下,對容錚道:「網上都說和我同桌吃頓飯得花好幾百萬。」
容錚伸手撈過扔在一旁的外套,從前襟上取下一枚鑽石胸針放到葉釗靈手裡,財大氣粗地說道:「先包兩個月。」
容錚背上的這幾點紅漆已經干透,葉釗靈先是打開龍頭往浴缸里加了些熱水,又用棉花沾著橄欖油,一點一點塗抹在他的皮膚上。
容錚的皮膚在棉簽的反覆擦拭下有些泛紅,葉釗靈盯著他背上的紅痕,問:「東宮早就查到魏然私下與容溶有所勾連,但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懷疑過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