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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髮軟軟蓬蓬地蓋在頭頂,瀲灩的月牙眼更是襯得他純良可愛,人畜無害。
但在霍經時的眼裡,夏行星還是太瘦了,氣色也不好。
那樣一張臉在烏髮的襯托下更是白似飛雪,顯得羸弱、病態、弱不禁風,這絕不是一個正常高中生該有的體格。
想起他方才不費吹灰之力單手提起拉杆箱,霍經時語氣不明地說了句:「你力氣倒是挺大。」
夏行星自上車之後坐得很端正,也不主動說話,聞聲了才歪著腦袋轉過來,輕笑了一下:「大嗎?這還沒一個貨車輪胎十分之一重呢。」
霍經時在他玩笑似的語氣背後精準地捕捉到重點,眉心一蹙,淡道:「你還知道貨車輪胎有多重。」
作者有話說:
(●—●)這篇以後也是十點之前更新!有事就在微博貼假條吼
第6章 苦難
夏行星愣了一下,似是不好意思自己嘴快漏了底。
抬手摸摸鼻子,訕笑道:「我以前在修車間打過工。」
霍經時握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曲老爺子跟他提過夏行星這些年遭過的罪和落下的病根。
他也曾在明確知道自己即將照顧的人是夏行星時讓助理去將他這些年的情況事無巨細地查清楚匯報。
可聽到由夏行星自己本人親口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口,感覺還是有些不一樣。
夏行星在夏氏破產之後就被趕出了夏家,因為無人撫養就只能被放到孤兒院裡。
他曾被一對夫婦領養過,後來又被退養。
原因不明,只聽說是夏行星有一回用刀刺傷了那家男主人。
重新回到孤兒院的夏行星因為受不了看管阿姨的冷眼嫌棄和其他小孩的暴力欺凌,所以滿十四歲之後在外面找願意收童工的黑店打工維持生計。
他去過全天高溫的流水工廠做工人,工頭經常拖欠工資不給飯吃。
他就去做煤礦區廚房的幫工。
大冷天只有冰冷的河水可以洗菜,直到現在每天冬天手上還會長滿大片青青紫紫的凍瘡。
等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被軟禁強迫勞動的時候又冒死逃出來。
最慘的一次是曾經差點被拐賣到一些三不管的地帶。
北區是安城著名的娛樂天堂,專門為性癖特殊的有錢人提供不法的婦女兒童性服務。
夏行星一張眉目精緻的臉蛋在客人里絕對吃香,被一個人販子高價買下,最後還是他機靈裝傻才在半途就逃了出來。
霍經時想過夏行星在夏氏頹敗之後將會面臨什麼,無非就是不再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和眾星捧月的優待以及外界輕視鄙夷饒有深意的眼光。
各路親霍對撫養權的推脫逶迤,再不濟就是養父母的打罵、同學朋友的奚落和排斥……
但夏行星經歷的種種顯然超過了一個當時十六歲的霍經時對社會險惡艱辛的想像。
接到助理送來的報告那天,霍經時推掉了兩個pcl會議和一個外資商談。
整整一個下午都待在辦公室里沒有出去。
金融大廈落地窗外的天空從絢麗明艷的橘紅到一望無際的沉黑。
一想到夏行星那樣羸弱的身體所受過的種種非人道的殘虐和折磨,霍經時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心裡完全沒有一點大仇得報的痛快和欣慰。
反而像被一掊沉甸甸的黃泥壓住一般堵得厲害,又像滾燙的岩漿聚積在一起叫囂著爆發、毀滅。
那種發泄與衝動的後果就是助理第二天來整理辦公室時在地上見到了兩支被摔壞的鑲金邊的限量版parker。
即便他曾經再厭惡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