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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與霍經時相遇的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什麼都不對,他還沒學會如何與別人、與這個世界相處,霍經時也身處泥淖滿身戾氣,所以註定相互折磨。
而現在,那把與自己心魔和解的鑰匙,他從霍經時手上拿到了。
他萬分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真的狠下心把霍經時微信刪除,也由衷地感謝他今天說的這些。
這對他很重要。
或許,從今往後都能睡一個好覺了,夏行星俯身嗅了嗅在夜裡開花的小松茉莉,如是想。
對方又斷斷續續說了一些小時候他想不通、想問又不敢問的,他都安靜地、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
所有讓他夜不能寐的心事和反覆咀嚼的回憶從今夜起都融於童時年歲的潺潺流水,再深刻愴然的情感也變得溫順妥帖,不再包裹上一層冰寒的冷意,不再束之高閣。
是可以平靜回憶甚至從容提起的。
夏行星伸手撫了撫繡球舒展開來的花葉,一抬頭竟然在玻璃窗上看見自己嘴角不自覺挑起的倒影。
霍經時把最後一句打完,已說無可說,看夏行星房間最近越發穩定的熄燈時間大概也已不需要他的徹夜守候,可還是不想走。
夜空沒有星月,也無暉光,蟬聲寥寂,蟲雀消隱,細密的丹桂花蕊簌簌零落,夏天又快要結束了。
很久很久,就在霍經時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濃重如潑墨的黑暗徹底吞噬的時候,手機在漆黑中掙扎著發出一絲微弱的光亮。
永遠都是單向輸出的對話框終於有了第一次回應——
【生日快樂】
作者有話說:
第80章
夏行星在咖啡店裡見到那個自稱為他二叔的男人時,有一瞬的恍神。
早已在記憶中消失了的面孔即使重現於眼前也喚不回一絲熟悉感。
夏行星對夏銘這個人唯一的印象是當年他父母畏罪潛逃之後對方惡毒冷漠的面孔,以及在媒體面前宣布夏家那些夏長利帶不走的不動產歸他所有的小人得意。
夏銘已經年過半百,一雙半眯起來的小眼睛依舊顯得精明而鋒利。
他是個賭徒,最近聽到夏家莊園那幢別墅有動靜,心思又起來了。
這些年來,他債台高築,最大的債主還是當年與夏行星父母結仇已久的陳氏。
陳瑞踢了一腳被五花大綁的夏銘,蹲下來拍拍他的臉,皮笑肉不笑:「嘖嘖,夏二少,你說你是真傻還假傻,你還不起這個錢,不是還有那塊地皮嘛!」
「還是你把你那個小侄子給忘啦?我可是聽說,霍經時現在對他是要星星不給月亮。」
陳瑞臉上陰沉一閃而過,霍經時不但在回國之後處處牽制陳家,占盡風頭,還是目前擁有足夠財力和實力拍下夏氏莊園的最強競爭對手。
要拿這塊地的事他早就放話出去了,夏長利當年耍得他血本無歸,他本來是要拍下夏家這塊地做墳頭用的,可霍經時非要在這個上跟他死磕,這口氣他咽不下。
夏行星是這房子的舊主人,夏銘要是聰明點兒拿捏住他炒個輿論製造熱點新聞出來就是再好不過的武器。
「你要是把這事辦漂亮了,說不準爺我一高興就把你那幾張巴巴的欠條給燒了。」
想起陳總的話,夏銘更笑呵呵地同夏行星敘舊,無非也就是些什麼「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找你但是毫無音訊,想不到你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真是個可憐孩子」之類的虛情感慨。
夏行星嫌他耽擱自己幹活,打斷直言:「抱歉夏先生,正如你所知,我出過車禍,很多事情早就記不起來,你有什麼事不如直說,我在這邊待太久被經理看到會被扣錢。」
在夏銘好聲好氣又添油加醋地誇張了一番霍氏集團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