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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那一幕撕心裂肺的場景湧上心頭,太平連忙駐足閉眼,酸澀瞬間湧上心頭,她不禁濕了眼眶。
春夏繞至太平身前,關切問道:「殿下怎麼了?」
太平揉了揉眼睛,佯作被沙子迷了眼,啞聲道:「眼睛裡進沙子了……」
婉兒瞧見太平還想揉眼睛,連忙扣住了她的手腕,溫聲道:「別動,會越揉越疼。」
「可是……難受啊……」太平只能繼續演下去。
婉兒將紙傘遞給了春夏,歉聲道:「妾僭越了。」說完,便溫柔地湊了過去,不輕不重地吹了一下。
溫暖的氣息吹過淚痕,太平的身子瞬間繃緊,怔怔然看著婉兒。
忍住!
太平垂手握拳,壓抑住想親吻她的念頭。她離她這般近,她是這般想念她,那些久違的氣息對她來說是莫大的誘惑,勾得她的心弦痒痒輕響。
「舒服些了麼?」婉兒輕聲問道。
太平下意識地點點頭,反應過來後,又搖搖頭。
婉兒蹙眉,「沙子還在?」
太平貪戀她的氣息,她想再被她吹一次,於是她點點頭,「嗯。」
「呼……」婉兒再吹了一口。她很快在太平眼底捕捉到一絲得逞的笑意,婉兒當即反應了過來,沉了臉色道:「殿下胡鬧!」
太平無辜又委屈,「方才是真的進沙子了!」
婉兒也不好與她爭辯什麼,「現下應當沒事了。」
「本宮只是沒想到……」太平含笑負手,「原來你可以這樣溫柔的。」
「妾只是……」婉兒只想辯解,免得被太平誤會什麼。
太平得意地昂起臉來,「我懂的,你跟春夏一樣關心我。」這句話本該重音落在「春夏」上,太平的重音卻落在了「關心」上。
春夏沒覺察其中的差別,婉兒卻很快聽懂了太平的言外之意。她確實是僭越了,明明只是初識,怎的就這般關心她?
「放心,你只要真心待我,我也不會欺負你。」太平說著,斜眼覷了一眼春夏,「春夏才來伺候我那一年,沒少做錯事,我也沒把她打回去,重新換個人伺候。」
春夏聽得害怕,急忙道:「奴婢笨手笨腳,若有做不好的地方,殿下儘管責罵。」
「春夏可好了,我可捨不得責罵。」太平說話間,對上了婉兒的眸子,「今日你待我的好,我記下了!」
婉兒垂首,「這是妾應該……」本來是隨口的應和話,可說了一半,婉兒驚覺這話不能用在這裡。
「對!這是你應該做的!」太平逮到了婉兒的話頭,一句話點到了實在處,「不許忘了!」說完,她高興極了,像只雀躍的小鸚鵡,不時蹦跳兩下,朝著碼頭走去。
春夏跟著太平的時日也不短了,她鮮少瞧見公主這樣逗弄一個人。見公主這般高興,想必公主是滿意天后給她安排的這個伴讀才人的。她執傘往前追了幾步,回頭對著怔然立在原處的婉兒招了招手,「上官才人,殿下已經走遠了。」
婉兒回過神來,自忖今日實在是不該有這些情不自禁的舉動。她收斂心神,快步跟上春夏,暗暗告誡自己莫要再做這種逾越之舉。
三人走到碼頭上,內侍們將游湖的船隻穩穩靠岸後,拿了踏板來,放在了船隻與碼頭之間。
內侍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太平上了船,哪知太平忽然回頭,定定地瞧向了其中一名內侍,「你有些眼熟,本宮似是在哪裡見過你?」
這內侍生得極是斯文,受寵若驚地對著太平一拜,「奴婢數月前在球場當值,那回太子殿下與英王殿下球場比試,公主也去了。」
「原來如此……」太平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陳七。」內侍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