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页)
乡里看大门的“二百六”听到派出所话语呱呱,寻思有热闹可瞧,便凑到门口,正赶上程小燕气冲冲地出来,他还未来得及招呼,小姑娘已一闪而过,办公室只有程军一个人,他想当然认为叔侄斗嘴,好心好意地劝解,弄得程军一脑门面糊;程小燕依旧走的是厕所旁边的拱门,袁野走的是大门边拱门,两人一进一出,没照上面。
袁野返回派出所,脑里还浮动着刁人大和洪嫂*的情景,一时转不过弯,见程军和“二百六” 在说笑,没吱声,坐在办公桌边的木椅上,愣愣的。
程军关切地问:“所长酒喝多了?”
“六、七两酒还撂不倒我。”袁野心不在焉地答着,兀自琢磨:看洪嫂样子像个持家过日子的人,怎么会看上长着驴脸的刁人大;柳主任分析乡政府头头是道,怎么就分析不出枕边人出轨,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灯下黑,他暗暗为柳主任抱屈。
“二百六”瞅袁野双颊通红,献着殷勤,“我给所长拎两瓶开水。”
袁野抠出裤口袋的阿诗玛香烟,每人散了一根,“二百六”毕恭毕敬地接过烟,神秘地说:“你们不来,这二楼好闹鬼;你们来了,鬼也不闹了。”
袁野笑了,说:“哪有什么鬼?”
“二百六”见袁野怀疑他的讲话,像煽了他一巴掌,眼睁得溜圆说:“明明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上去一看,办公室黑洞洞的,门都关着,走廊也没有人。”
“不是幻觉吧?人紧张容易产生幻觉。”袁野当然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如有鬼也是人弄鬼。
“二百六”急了,颈巴筋暴得多粗,说:“所长,你甭不信,我也是扛过枪、跨过江的,我听到不是一次,还看到一次,去年夏天一天晚上打暴,雷咯扎扎响,我怕二楼走廊窗子没关,雨潲进来,我打把伞到办公楼,在楼下我听到楼上有女人在哼,我先没敢上楼,后来楼上那个声音没有了,我壮着胆子悄悄地上了楼,在楼梯转弯处正巧打了一个闪,我看见一个女子一身白站在二楼楼梯口,头发散着将脸遮着,我汗毛竖起来,也只有我,其他人吓摊了,我就喊:哪一个?那女子不答话,一闪身没有了,我硬着头皮上去,把走廊灯都打开,人影也没看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袁野问:“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哪我怎么一次没遇上?”
“那是你道分大,身上有杀气,鬼不敢来。”“二百六”找到了依据。
袁野和程军瞅着“二百六”有板有眼的样子,哈哈大笑。
“说你们不信,你们没碰到。”“二百六”说服不了二人,嘟嘟哝哝地走出去了。
“他怎么叫二百六?”袁野对这个看门老头产生了兴趣,低声问。
“你看他六十多岁,身体还这么好,他年轻时有一身蛮劲,在生产队干活和人打赌―挑稻把子,生产队人逗他,把稻把扎得实实的,他不换扁担一口气从田里挑到场地,一过秤,你猜他挑多重?”程军笑着说。
“不是二百六十斤吧?”
“就是二百六十斤,他的绰号就出来了。”程军如数家珍地说,“他还是个老兵,上过抗美援朝战场,和我一样当过代理排长。”
“哪他怎么在乡政府看门?”袁野没想到这其貌不扬的老头真是个人物。
“他在朝鲜犯了作风问题,和朝鲜妇女瞎搞,差点被他连长枪毙了,是押送回来的。”程军看“二百六”拎着水瓶进来,不遮不拦地说。
“二百六”也不护短,只是抱怨:“又不是我找她们的,她们找我,我还客气什么。”
袁野笑了,“二百六”自己也不好意思笑了,显然他对当时的举动还挺得意,“那时候打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连女人都没碰过,打死不亏啊,别看我现在一个人,也许朝鲜还有我的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