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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知道葉自歌有自己的故事,只是沒想到竟也是個與父母無緣的命格,憶起亡母,心下也是悽然,只聽葉自歌又道:&ldo;嗨,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們仙神就怎麼會在意凡人的悲歡喜樂,苦痛掙扎。&rdo;
葉自歌又灌了一大口酒,悵然道:&ldo;要不是滅門之仇壓著,我唯一的念想也就是希望天雲能平平安安的,長大了找一個和自己兩情相悅的小子,生他幾個孩子,庸庸碌碌卻能寧靜安樂的過完這一輩子,可惜,天不遂人願,此命由天不由人啊!&rdo;
聽出葉自歌語氣中的無奈和蒼涼,潤玉心有戚戚焉,想他被萬年孤寂的命格壓著,也是半點不由人。他又何嘗不曾想過,若他當初生下來不是應龍,而是一條鯉魚,又該有多好。
潤玉時不時給葉自歌添酒,聽他絮絮叨叨地又說了些有的沒的,直到一壺酒見了底,葉自歌醉意沉沉,潤玉才開口問道:&ldo;你的目的,恐怕不只是要殺原陽君報仇吧?&rdo;
&ldo;唉……&rdo;葉自歌長嘆了一口氣,放下酒碗,半眯著的雙眼突然睜開,哪還有半分醉意,分明一派晴明。注視著潤玉,葉自歌無奈道:&ldo;你這樣,可交不到朋友。&rdo;
☆、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葉自歌比潤玉以為的更加謹慎,三個月的相處也沒有讓對方放下絲毫警惕。仰頭飲盡碗中黃湯,葉自歌臨去睡前,只留給了潤玉一句話,&ldo;像你這般事事都要琢磨,時時都要算計,不累嗎?。&rdo;
潤玉獨自坐在廚房裡,對著未盡爐火,一盞豆燈,無奈地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孑然枯坐到天明。葉自歌其實說錯了,他從來不是因為工於算計而知交零落,恰正是因為自小寄人籬下,無人相交,才不得不步步為營,算盡機關。
到如今前塵舊事盡付話本笑談,潤玉仍是無法放下一切,隱居山林去做個逍遙快活的散仙。他身無長物,修為盡廢,偏還有所圖謀,自是更少不得算計。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在一片寒涼之中,葉自歌悄然起身,叫醒了撐著頭打瞌睡的潤玉,匆匆熱了熱年糕草草果腹,就帶著潤玉御劍趕往易市。
御劍途經的寺廟皆是燈火通明,香火鼎盛,凡人接踵而來,虔誠地三跪九叩,向著神佛誠心祈願,求平安,求富貴,求風調雨順,求海晏河清,然而檀香落盡,蠟炬成灰,也不過是平添幾分虛妄的希冀罷了,命數自有天定,諸天神佛,何曾憐惜一顧。
庖犧氏沒,神農氏作,列廛於國,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易市始自商賈初現之時,不同於各界集市,受轄於律法制度,乃是一個魚龍混雜無法無咎的黑市,千萬年來自成一套規矩。易市每年正月初一開市,初七閉市,位於蠻荒大陸邊界,與人界接壤之處。進入易市,人人皆是賣家,人人亦是買家,遵循古老的以物換物,無需物有所值,價有所取,只要買賣雙方同意即可。
潤玉和葉自歌御劍飛到易市之時,旭日東升,天已大亮,絢爛的霞光染紅了半壁天空,給蒼涼廣袤的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輝。潤玉俯視而觀,極目荒涼,寸草不生,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城鎮突兀地橫亘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城牆低矮,夯土破舊,溝壑間儘是歲月雕刻的痕跡。因著易市開市,已有不少同他們一樣要來交易的人出現在城鎮裡,添了幾分人氣。
在破舊的城門前下劍,潤玉踏過城門就發現體內在山上好不容易修來的少許靈力,被什麼東西無形地束縛住,只能動用分毫。跟著不覺有異樣的葉自歌又往前走了幾步,潤玉才想起曾經在省經閣看過的古籍有載,易市位居蠻荒,有法陣覆蓋整個城鎮,束縛六界生靈的修為,這陣法何人所設已不可考,只知道自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