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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湯上來。&rdo;
待到小二去後廚幫忙,唐青崖挽起袖子,試圖把蘇錦抱去樓上‐‐他對蘇錦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憐惜,約莫是骨子裡濫情的善良作祟,又依稀帶了點同情。
唐青崖的手剛搭在蘇錦肩上,那倒在桌上的人卻突然動了。
攤在桌上的胳膊下意識地往下一縮緊握住布條包裹,險些挑開露出劍鞘。唐青崖連忙縮回手,見那人下一刻竟莽莽撞撞地直起身來。
蘇錦皺著眉,一張臉憋得通紅,眼睛更是水光瀲灩,少年尚未成熟卻被驅趕著出來經受風雨,委屈淋漓盡致。
此刻見了唐青崖,蘇錦按在劍上的手驀地一松,仿佛竭力分辨他是誰。唐青崖連忙趁機抓住了他的手:&ldo;能走麼,我帶你去睡一會兒。&rdo;
蘇錦點點頭,任由對方把手抓過去環在自己脖子上,另一隻胳膊在他背後一帶,輕巧地讓他把重心靠了過去。他卻多此一舉了,蘇錦走得很穩,仿佛並沒有神志不清,只是垂著眼,跟著唐青崖一步一階梯地上樓。
中間唐青崖想,他醉的沒那麼厲害,抓住蘇錦的手便放鬆了,想要引導他自己走。豈知卻反被蘇錦揪住了衣服,只得繼續保持著一個扶持的姿勢,直到進了房。
唐青崖忙不迭地放開他,彈了彈衣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ldo;你睡一會兒,我要出去殺個人。半夜再回來。&rdo;
蘇錦被他扔在床上,坐得歪歪扭扭,聞言卻突然睜開沉重的眼皮,毫無困意道:&ldo;你又去殺人?&rdo;
唐青崖笑道:&ldo;你剛才壓根就沒醉,還裝!&rdo;
他轉眼間便除下了青色外袍,在入了夏的日子裡竟還在那質地並不輕薄的外袍下裹著一身江湖人常見的短打。唐青崖立刻又從懷裡摸出一瓶未可知的物體,對著銅鏡往自己臉上好一通捯飭,再轉過身來,已經變了個樣。
初次近距離觀摩眉清目秀的青年才俊變成形容猥瑣、身形佝僂的漢子,蘇錦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他指著唐青崖,半晌說不出話。
那張見之即忘的樸素面容上露出個少見多怪的嫌棄表情,唐青崖道:&ldo;本少爺怎麼能頂著英俊瀟灑的相貌去殺人,你是腦子進水了麼?&rdo;
蘇錦道:&ldo;你去何處?&rdo;
唐青崖道:&ldo;這不方便告知了。放心,你欠著我錢,肯定會回來。&rdo;
話音剛落他抓了什麼物事,掀開窗戶一躍而出,等蘇錦追過去時已經消失在黃昏曖昧的光線中。蘇錦記得他上次所謂的&ldo;任務&rdo;,一把短匕捅進了錢豹的心窩,湧出的血弄髒了唐青崖扎得結結實實的袖口。
蘇錦安靜地在窗邊站了一會兒,那酒對他而言,像是毫無用處。他終是沒機會去知道什麼叫做&ldo;醉後不知天在水&rdo;,腳踏實地,四肢百骸無一處異常。
他想這或許與那名為《步步生蓮》的心法有關,記憶中謝凌常常在月圓之夜自斟自飲,卻也沒有一次喝醉過。
最終他也會變成謝凌那樣永遠無嗔無喜的人麼?蘇錦思及此處,背後起了一層白毛汗。
起先在蘇錦的認知中,他以為謝凌的孤高是因看破塵世紛擾,因此格外出塵。現下才明白,那與什麼紅塵往事無關,純粹是一驚動肝火,便會經脈逆行,若是無法自控,立時便會瘋潰至走火入魔。
謝凌對他的洗腦已經初見成效,他如今一握劍,難以自控地殺意頓起。
蘇錦暗嘆一口氣,他回首見了被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長劍,莫名其妙地想,當初程九歌所言&ldo;不易乎世,不成乎名&rdo;是不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眼見宣城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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