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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年下午剛來過這家醫院,對路線還算熟悉,他停好車,繞到後面拉開車門,對陸星哲道:「下來。」
聲音在空蕩的停車場響起,有些回音。
陸星哲此時也許該道個謝,但他頓了頓,什麼都沒說,壓低帽檐將臉擋得嚴嚴實實,艱難挪動傷腿下車,反手關上門,摸出錢包,把裡面僅剩的現金一股腦都塞給了席年,含糊不清道:「車費。」
算上副駕駛座散落的鈔票,他給的錢起碼有兩千多,席年看了眼手中的紅票子,然後慢條斯理疊好,放到上衣口袋裡,聲音低低的,帶了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像是在讚嘆:「真大方。」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陸星哲這麼有意思?
男人沒露臉,但那雙暗藏笑意的眼睛足以令人面紅耳赤,心跳狂亂。
陸星哲這個將窺探二字發揮到極致的狗仔,此時竟莫名不敢再看他,只想趕緊離開,然而未走兩步,便覺腰間一緊,緊接著身體騰空,一股熟悉的失重感襲來,不由得瞳孔驟縮。
席年避開他的傷口,將陸星哲打橫抱起:「我就當幫人幫到底。」
隔著黑色的口罩,他的神情讓人難以捕捉半分,陸星哲視線上移,只能看見席年性感微凸的喉結,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料,不難感受到男人精壯的身軀。
陸星哲長這麼大從沒被人抱過,他只感覺自己凡是和席年相觸到地方,都燙得讓人心慌,語氣不自覺帶了點譏諷:「你都不知道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就敢幫我?」
他說著指尖收攏,因為失重感下意識想攥住席年的衣襟,但瞥見自己手上斑駁的擦傷和灰跡,又飛快縮了回去。
席年抱著他邁步朝電梯走去,沒有再說話,時至深夜,醫院長廊空蕩寂靜,僅有少數幾個值班醫生,席年替陸星哲掛了急診,辦手續拍片,然後在一旁看著醫生給他處理傷口。
值班的大夫有些年紀,他挽起陸星哲的褲腿,待看見那模糊一片的傷口,有些頭疼的扶了扶眼鏡,聲音蒼老的道:「等會兒給你洗洗傷口,忍著點疼。」
陸星哲垂眼靠坐在床上,沒有說話,看起來是個白淨的半大少年,只是模樣有些陰鷙,換藥的時候也是一聲不吭,就那麼盯著醫生鑷子上的棉花,偶爾幾次抬眼,視線都落在了門外等候著的席年身上。
男人背對著他,低著頭在看手機,不知刷到了什麼內容,又按熄屏幕關掉了。
席年察覺到身後的視線,回頭就見陸星哲正盯著自己看,略微挑眉,將手機放進口袋走了過去:「看什麼?」
大夫消毒完畢,正在不遠處更換器具。
陸星哲傷口得到處理,身上的狼狽比剛才總算輕了幾分,他面無表情迎著席年的目光,不躲不閃,片刻後,言語輕佻的笑了:「看你身材不錯……」
還是和上輩子一樣流氓。
席年從前是個愣頭青,被他撩兩句就會不自在的移開視線,但現在顯然不會了,都是老油條,不存在什麼不好意思。
「你也不差。」
席年如是點評道。他視線從陸星哲鎖骨處下移,想起對方從前在床上拼命與自己廝纏,熱烈喘息時,眉眼稠麗的樣子也是有幾分勾人的。
陸星哲因為他的這句話頓了頓,似乎沒想到席年會這麼回答,隨即又慢條斯理的笑開,眉梢微挑,聲音曖昧低啞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席年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端詳著他,用最正經的語氣說著最野的話:「你忘了,我剛才還抱過你……」
最後幾個字的尾音逐漸消弭於唇間,像是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偷情事,氣氛無端蒙上一層旖旎。
陸星哲:「……」
媽的。
他看席年一路上寡言少語,還以為是個大冰山,搞半天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