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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能護她毫髮無損,至少可以保她不入九泉。
池墨從懷裡拿出那瓶藥,明知她聽不見,卻還是說了一句:「玄裳,忍一忍。」話畢,拔了塞子將裡面火/藥似的黑色粉末,一點點撒在傷口裡面。
緊接著那外翻的皮肉便開始肉眼可見地逐漸粘合,痛得讓昏迷中的左玄裳驟然蹙緊了眉頭。他一邊替她擦著額頭不斷冒出來的冷汗,一邊輕柔撫摸著她的頭頂試圖安撫。
一盞茶的時間,傷口已經粘合完成,她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池墨又去碎影盟的藥房內取來癒合的藥和包紮的布條,仔仔細細地將她的傷口包紮好後,這才終於讓那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
方輕舒一口氣,門外猝然響起的敲門聲讓他不禁神色一凜。
「誰?」
「是我,南初。」
想起左玄裳昏迷前的叮囑,這滿屋子的血腥氣還沒散,他不敢讓南初進來,便在開了門後自己踏前一步又將大門關上,看得南初一臉莫名其妙。
「你為何不讓我進去?」雖然房門緊閉著,她卻依然朝裡面張望了兩下,「我要找玄裳,她人呢?」
池墨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她,淡淡道:「她休息了。」
「休息?可是…現在才申時啊。」
「方才有些累,便休息了。」
也不知這句話讓南初腦補了些什麼,先是疑惑,緊接著是恍然大悟,而後便是面紅耳赤,最後惱羞地瞪了一眼池墨,二話不說地跑開了。
懶得管她有沒有過度解讀,他連忙回到屋內,將滿地的血布條整理好,又點了薰香蓋掉屋子裡的血腥氣,隨後便坐在床邊守著她醒來。
夜幕籠垂,萬籟俱寂。
左玄裳是在丑時醒過來的,她翻了個身扯到傷口,登時倒吸一口冷氣從睡夢中被疼醒。
睡在她身邊的池墨聽到這細微的聲響,立時便清醒了過來,「怎麼了?可是扯到了傷口?」
「無妨。」她又將身體躺平,側過頭借著月光看著他,「現在什麼時辰了?」
「應是丑時。」
「睡了也不久嘛,到底還是身體素質好。」
他將被子給她掖好,昏暗的房間裡仍看得出來他面色有些不悅,「你可知道,只要那劍再往下一寸,你便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那你以後可得勤加練功。」她撓了撓池墨的下巴,像逗寵物似的,「我是對你足夠信任才敢破陣,誰讓你沒有拖住那老頭子?」
她的語氣里並沒有責怪,像是開了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玩笑,然而落在他的耳朵里卻不是這樣想。
的確是他的錯,若不是他被祝鴻文分散了注意力,左玄裳也不會受傷。
萬一……萬一祝老爺子發揮了以往的水準,劍並未刺偏,那……
想想都有些後怕,池墨垂著眼帘一言不發。無論過去多少年,她交給自己的任務他都不想讓她失望,更不想讓她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命懸一線,他無法承擔失去她的風險,更無法想像漫漫餘生再也見不到她。
縱使心大如左玄裳,此刻也意識到了眼前人的沉默,她不知池墨內心真正的想法,只當是一位忠誠的下屬為未能保護好自己而感到自責。
於是她抬起僅剩的右手撫上他的臉頰,大拇指在那塊青色的鬍渣上面摩擦,「我竟未曾注意過,你都已經到了長鬍子的年紀了。」
「那你以為睡在你身邊的,還是那個十歲的小孩子嗎?」池墨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小孩子可沒有讓你高興的東西。」
二人「噗嗤」一聲齊齊笑出聲來,他一掃方才的陰霾,將手中那隻柔軟握得更緊了些,聽她繼續說著:「瞧瞧,明明時常不知羞的是你,卻偏偏在外人面前一副沉默寡言的正經模樣,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