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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那李媽媽這才回過神,笑著打開手中的黑金纏枝匣子,裡面是一顆圓潤的似玉非玉、似璃非璃的珠子:「奶奶,這是從東海進貢至宮中的鮫珠,佩在身上春夏可保通身清爽生潤,秋冬可使周身暖香,是這世間少有的珍品呢!爺一心想送給奶奶無奈京中事物繁雜走不開,是以差老奴日夜兼程給奶奶送了來,奶奶看著可還喜歡?」
曲玲瓏心中有事,精力未曾集中,聽她說完方反應過來,臉色瞬間慘白,手上指甲嵌入肉中:「誰是你奶奶?誰讓你進來的?碧落!碧落!給這人轟出去!」
張嬸子帶了這婆子進來見他們說話就自去忙了,此刻只有碧落在跟前,聽得那李媽媽一番話正愣怔著,此刻被曲玲瓏的失態嚇的回了神,趕忙上前也不叫李媽媽了,推搡:「你這婆子怎麼說話呢,我們家姑娘是未出閣的姑娘,哪個是你奶奶!快走,快走……」
自家爺不遠千里的巴巴譴她送來了稀世珍寶,對方不僅不感激涕零竟還要將她給打出去!
李媽媽著實沒想到會是這種待遇,一時如同那木頭樁子愣在原地。
正在推搡間,忽然一人自那垂花門外闖了進來。
一身單薄的青色長衫,俊秀的臉上烏青團團,還有幾條結了痂的傷痕。
正是宋子玉。
曲玲瓏手還在發抖,忽見他這般慘狀闖了進來,再顧不得管那李媽媽趕忙上前扶他:「玉哥哥,你怎麼了?如何這般?」
碧落也嚇得停住了動作,跟著過來相扶。
揮開碧落前來相扶的手,宋子玉一把抓過曲玲瓏的細腕,通紅的一雙眼睛:「你告訴我,你……你……當真勾搭上了那顧西臣?」
勾搭、顧西臣,這兩個刺心的詞自眼前之人口中蹦出,讓曲玲瓏如當頭棒喝,一時怔怔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見她不語,宋子玉眼中更紅,雙手扶著她的肩膀:「你說話啊……到底是不是?」
宋子玉自小熟讀四書五經,最是重綱常禮節,以前過來即便是極想見曲玲瓏也從未跨進這後院一步,如今貿貿然闖進不說,還這般神態!碧落驚得此刻才顧得上說話:「表少爺,你誤會了,姑娘她才……」
「沒錯!」曲玲瓏抬眸,忽的一笑,眼周紅暈若染:「我是勾搭上了這顧大官人,你看……」她抬起了那青蔥般的手,指向還捧著匣子立在一旁的李媽媽:「這東海鮫珠便是那顧大官人差人千里迢迢自皇城中帶給我的呢,玉哥哥,你可有?」
「姑娘……」碧落怔怔的看著自家姑娘,喃喃。
宋子玉聞言一時呼吸都粗重了,握著她肩膀的手似乎要將她捏碎。
曲玲瓏似無知覺,只帶笑靜靜的望著他。
半晌,宋子玉忽的鬆開了捏著她肩膀的手,捂嘴彎腰咳嗽,有鮮紅的血水自他指間溢出。
曲玲瓏面上依然帶笑的看著他咳血,掌心血珠滴落:「碧落,讓他出去吧,這是內院外男不能多留。」
眼看著自家姑娘已經轉身回了閣樓上,碧落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轉眼看那李媽媽還在,更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婆子怎麼還在這兒,戲還沒看夠嗎?還不走?」
這李媽媽在京中靖國侯府雖算不上一等婆子,但能讓人稱一聲「媽媽」,那也是極有臉面的。如今被一個小丫頭呼喝,臉上有些掛不住,念她主子正受寵,倒也沒發作,只留了那匣子在鞦韆凳上自走了。
碧落瞪了她一眼,又趕緊看向依舊捂著嘴咳湊不已的宋子玉,嘆了口氣扶著他去了前院石凳上坐下。
曲堂禮還在鋪中,老福頭前幾日扭傷了腳正在家休養,張嬸子方才出門買菜去了,是以,此刻並無人來攪擾。
宋子玉已然如那提線木偶一般,任碧落帶他坐著,嘴中含血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