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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里静的厉害,殊儿上了茶,只听茶盏磕动的清响,太子妃一眼望见庭院开的繁茂的花树,改朝换代,时空转换,这花倒是无忧,总是开的这样好,忽而一叹气:“殿下被禁足,想来十二妹也已听说了。”她抬眼看她,只要看出她对此事的态度来,上官漫面无表情抿一口茶,便连说客气话的意思也无,本来笃定的一颗心,这会倒没有把握了。
她情急握住她捧茶盏的双手:“十二妹,如今我也顾不得了,太子被禁足事小,朝中大臣人心不稳却是天大的事,今夜家父递了话来,说是已有朝臣暗自列下殿下罪状,企图一举废储。”她平日稳重,如今声音都已战栗,可见事态已严重到什么程度:“可殿下他倒像是死了心,只说随他们去了。”她说着眼圈竟是红了,如若不是端着姿态,只怕早已哭出来,只听她道:“太子对你颇是看待,我今日来,只想你能去劝一劝,如若不成,我也便早做打算。”
太子妃默默垂眸,她粉黛淡施,灯光映着她苍白的颊,却见浓密发上极隐秘的一朵白花,幽幽只如人翻上的眼白。上官漫心中兀的一撞,如若太子被废,太子妃名位不再,她的家族还不知被作践成什么样子,若是她,早早死了也好过任人宰割,不由一叹。
太子妃又道:“十二妹放心,眼前殿下虽然失势,说句话太医院里还是有人听得,顾婕妤喉咙虽有清风仙人看过,到底远水难解尽渴。”她重重握住她的手腕:“十二妹,只要殿下无事,我保你顾婕妤宫中平安,有朝一日殿下荣登大宝,婕妤便是皇太后,你便是我天朝的长公主……”
未等她说完,上官漫已站起身来,什么皇太后长公主,在她眼里只如尘埃,可她只要她两个字——“平安”
她心心念念,也不过为了顾婕妤的平安。
终开口:“我随你去。”
太子妃喜形于色,却是欲言又止,她眸光一扫,缓缓蹙眉:“皇嫂还有话说。”太子妃幽幽一叹:“十二妹是个聪明人,即便你能劝殿下回心转意,可除了家父,还需一位有担当的臣子为其说话,此事才可平息。”
上官漫刹那已明白她话中意思,脸色顿白,唇齿只隐隐渗出寒意,又嘲又讽:“皇嫂的意思,让我对赫连瑜施美人计?”
太子妃听她说的直白,不由微微面红,仍旧道:“十二妹,我看得出,赫连大人看你的目光不同寻常。”
上官漫兀的扭头,只觉脖颈间都是那人极冷的香气,他极轻的一个动作,便会让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却是恨极了自己这样的软弱,如今,还要再去受辱不成?捏拳咬唇,一张脸只若冰霜,太子妃在身后步步紧逼:“十二妹,你也应清楚,如若殿下不在,我们再没有日后。”
窗下隐约的一个人影,无声穿廊而过,殊儿惊诧的声音随之响起:“婕妤,您怎出来了。”想来顾婕妤在她掌心写字,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夜风徐徐,吹得人心里都是等待的煎熬,许久殊儿才讪笑:“怎会有人来,殿下早睡下了。”
上官漫眼眶顿湿。
太子却是歇在书房,三更已过,书房里尚未灭灯,德子为他洗脚,他也不知想到什么,一个发狠,只将德子踹到地上,德子半声不吭,一个轱辘爬起来,只是抹泪:“殿下,奴才知道您心里不舒坦,您把气洒在奴才身上就行,千万别跟自己制气。”
太子神情有些木然,这德子跟他许多年,也从未当真把他当成奴才,一句不舒坦,倒让他心里的委屈翻江倒海一般,他脑中极深刻的影子,端庄窈窕,目光温暖的笑看着他,他软软的一声“母后”她便伸出纤细柔软的手轻拍他的脸,弯起的眼睛都那般明媚好看:“渊儿乖。”
渊儿,渊儿,这世上,唯有她才可这样唤他。
夜风突急,窗扇乍开,一股清风袭来,房内烛火顿灭,德子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