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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內上班的人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仗勢欺人,無憑無據去造謠舉報,尤其舉報的人還是兒子的老師。
這說明葉錦鵬並不像普通家長一樣害怕得罪老師,相反的,他無所畏懼——大不了失敗之後還能花錢給孩子轉個班級轉個學校就是了。
種種現象表明,這人大概是個自己做生意的。
「你查他幹嘛呢?」程見煙卻有些不理解:「是怕他死不認帳麼?」
車子開下高架橋,到可以停車的林蔭路遍,季匪不自覺的一腳踩下剎車。
他側頭,琥珀色的瞳孔直直的看著她。
「怎…怎麼了?」程見煙敏銳地感覺到季匪的視線有些冷,聲音也不自覺的打了個磕絆:「為什麼這麼看我?」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她能感覺到他不開心,挺明顯的。
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因為葉錦鵬這個事兒。
程見煙這種單純的迷惘狀態讓季匪有種一腔怒火被棉花包圍,有氣撒不出來的感覺。
她什麼都不懂,更不明白他生氣的點,他又怎麼能隨隨便便發火?
季匪強壓著怒氣,聲音有些沉:「這姓葉的糾纏你多久了?」
這還是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出毫不掩飾的強勢,不悅,程見煙愣了下,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話走,乖巧地回答:「從家長會那天開始第一次見到,有四五天了。」
好,好一個四五天。
季匪笑了聲:「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見煙微怔,抿唇不語。
她這種遇事就習慣沉默以對的性子,有時候還真讓人抓狂。
季匪深吸口氣,平靜地問:「你到底是覺得這件事無關緊要,還是覺得我無關緊要?不配聽你說這些?」
「……我沒這麼想過。」程見煙聲音驀的有些啞,硬著頭皮回應他:「季匪,你誤會了。」
「我不覺得我誤會了。」季匪看著她,把讓自己心梗的事一氣呵成地說出來——
「你們學校教師節有晚會,你上台彈鋼琴,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項技能,是從我侄子的口中知道的,這無所謂,雖然我挺想知道,但也許只是一件你覺得無關緊要沒必要分享的小事。」
「今早房青打來電話,說她住院半個月了,期間托你告訴轉達給我治療費的事情,這是我之前承諾過要負責,也是作為女婿應該負責的事兒,但你同樣不說。」
「或許你不想你的家庭拖累我,哪怕是拖累我的錢也不行,所以你選擇用自己的工資給他們,對麼?」
「然後就是葉錦鵬的這事兒,程程,如果不是季易打電話告訴我,你還不會說對不對?」
季匪一直是很有嘴的人,他心裡有困惑不會憋著不會冷戰,會直白的問出來。
因為對他而言,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可程見煙是個隱忍慣了的性子,突然被他連珠炮似的這麼一通質問,她除了慌張,還是慌張。
就,程見煙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是一直忽略季匪的。
而他心裡也是有很多委屈的。
原來那種不去打擾他不給他添麻煩就很好的想法,真的是她一廂情願的認為麼?
「我,我沒想這麼多。」程見煙蒼白的解釋,聲音干啞:「我以為這些事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自己解決的……」
結果現實在她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她解決不了房青,女人的胃口大得很,直接就去給季匪打電話了。
她也解決不了和家長的矛盾,還是需要季匪出手幫忙。
但此時此刻,男人唯一怨怪的居然是她沒告訴他這件事本身。
季匪在乎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