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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用裝了，演出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在試衣間。&rdo;陸予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ldo;儲物櫃的存儲歸你們服裝組管，對吧?除了演員們各自拿著鑰匙，備用的萬能鑰匙是不是在你身上?&rdo;他頓了一下，&ldo;放心，我沒有告訴唐樘，他至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do;

聽到最後一句，小姑娘捂著臉哭了起來。

她哭了將近一分鐘，從小聲地抽泣到不可遏制地大哭。餐廳的服務員往這邊看了一眼，眼神裡帶著好奇。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她痛苦地用手掩面，將自己蜷起來，&ldo;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只是太喜歡他了……&rdo;

陸予行蹙眉，回想起一些不堪的事情。

‐‐&ldo;對不起，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太喜歡你了……&rdo;

昏暗的房間裡什麼都沒有，四周的牆壁上卻貼滿了無數張偷拍角度的照片。每張照片都被用油性筆畫上了愛心，將鏡頭裡的男人圈起來。

&ldo;別對我說這種話。&rdo;

他按了按眉心，從忽然竄上心中的恐懼和不適中回過神。&ldo;這種事情不要有下次，我不想讓唐樘知道。&rdo;他伸手將抽紙盒推到徐婧文面前，&ldo;不然我不會顧及情面。&rdo;

徐婧文的肩膀劇烈地抖動著，精心畫過的妝也花了一大半，露出原本的樣子。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她一遍又一遍地哽咽而重複著，&ldo;我知道我錯了，你別告訴他……&rdo;

&ldo;不想他知道，就別再打他的主意。&rdo;陸予行沒有因為她的哭腔心軟，&ldo;明晚之前把那件襯衫交給我，我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rdo;

&ldo;我，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rdo;

徐婧文的眼線都快哭花了，她膽怯而絕望地低著頭，甚至不敢多看陸予行一眼。她強忍住哽咽，顫抖著從身後拿出自己的包。

那是一個十二寸大小的藍色低仿包，磁鐵扣有些緊，徐婧文使勁拉了好幾下才打開它。

她戰戰兢兢地拉開拉鏈，伸手從裡面拿出來什麼東西。

陸予行眼神一沉，抱著胳膊的手忍不住緊繃起來。

一件價格不菲的純白襯衫被她從包里拿了出來，女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依舊視若珍寶地捧著，遞到陸予行面前。

&ldo;給，給你。&rdo;

陸予行盯著那件襯衫，想起那天穿著它的唐樘。

那天，他們在控制室說話的時候湊的很近，唐樘大概又悄悄吃了些甜食，以至於還能聞到他身上醇香的甜味。

那時唐樘把書籤悄悄放在衣服口袋裡，傻兮兮地當做安心符。

他死死盯著面前這件襯衫，又看了一眼徐婧文，動作粗魯地將衣服奪過來。

沒等點的菜上齊，陸予行便提前離開了餐廳。

夜晚的冷風侵入四肢肺腑，陸予行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他花了三十分鐘走回家，將那張書籤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來，反手就把衣服扔進滾筒洗衣機里。

洗衣機一刻不停地運轉了兩個小時，陸予行便坐在洗衣機前的地毯上，屈起身子等了兩個小時。

他反覆將那件衣服洗了三四遍，那股若有如無的女士香水味才終於被洗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