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页)
為什麼我好像變得腹黑了呢?我很純真的啊!
「寡人全賴狐子了!」楚王終於下定了決心,把值錢的玉佩白璧都拿出來交給了我。
真沒想到這趟出差還能賺點小外快。我拿著玉佩白璧,覺得有些燙手。私自留下的話,對十三郎來說有些不好意思。轉送給他的話,又可能走漏風聲,被人說我貪污。
「邯鄲城大水深,不才先替大王保管,等到了邯鄲,何處需要打點,必然用在大王的事上。」我道。
楚王連忙起身跑下來,緊緊抓住我的手,泣不成聲:「不料寡人還能得見古之君子!狐子若是不棄,日後與寡人歸國,必以上卿待之。」
算了,外姓上卿在你們楚國有那幾個留了全屍的?好像一個都沒吧。我再不懂歷史,好歹也跟著師父讀了那麼多年書,吳起的血還留在你們楚國的大殿上呢!
「不才山野頑劣之徒,」我道,「日後若是不見容諸侯,還請大王看在今日情分,收容一二。」
師父說,做人最忌諱地就是把自己做成偉光正,這樣徹底不給人留下空間,只會斷自己的路。雖然楚王現在生死操之我手,仰我鼻息,但如果我能放下身段,提出一個對他無損的小交易,就可以讓他覺得舒服點,以後見面也有餘地。
這點上晉國的介子推就比我差很多了。那傢伙跟著晉文公重耳出逃列國,一路上對重耳照顧得無微不至,在斷糧的時候還把自己的大腿肉割下來給重耳充飢。結果重耳歸國成了晉公,他卻背著老娘逃到山裡去不肯接受重耳的厚待。這不是給老闆上眼藥麼?世人會說你介子推品性高潔,卻又怎麼評價重耳的忘恩負義呢?
我想,重耳下令火燒綿山的時候,未必真的指望介子推出來,說不定更希望介子推堅持自我不要出來。你看,燒死了介子推只要立個廟祭祀一下就行了,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成就了一段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話,多實惠啊?順便還創造了一個節日——寒食節。我也是從這個故事裡才知道,晉文公取了介子推死屍下的一段木頭做成了木屐,沒事的時候就對木屐說「悲哉足下」,以至於我對平輩的敬稱只會用一個「足下」。不過這個故事聽著怎麼那麼瘮人呢?
見楚懷王面色輕鬆了許多,我知道我成功了。
十三郎和他的人休整了一天,留下兩個體質較弱的——除我之外,作為楚王隨從的嚮導,約定邯鄲再見。其他人趕著兩輛車,再次循原路返回。這一次沒走多遠,只走到晉陽,楚懷王就不肯走了。
我也不想走。
晉陽是趙國最早的都城,當年趙簡子就是在這裡固守三年,打敗了智氏、魏氏、韓氏的圍攻。我在數日前第一次來到晉陽城下的時候,恍然間如同回到了邯鄲。同樣都是夯土城牆附以磚牆,莫說冷兵器時代,就算以一戰的火力都未必能摧毀。高達五丈的城牆上飄揚著趙氏的旗幟,城頭精兵陣列,肅殺之氣森然。
進了城是一座瓮城,行人可以通過,馬車在這裡經受第二次檢查。
晉陽是個正四邊形,兩條直道呈十字型將城市分為四個區。相較於邯鄲十萬戶的規模,晉陽略顯得冷清了些,不過往來車馬和各種口音的商販卻絲毫不比邯鄲少。
我安排楚王住進了女閭。雖然我們可以住公家的傳舍,不過大家都知道,國營招待所肯定沒有私營夜總會讓人住得舒服。趙國和秦國一向是被鄙視的國家,因為秦國在西,趙國在北,遠離中原腹地,所以總被視作戎狄之地。我不知道中原鄭衛的靡靡之音是多麼銷魂,不過在晉陽這處簡陋的女閭里,我已經覺得很有天上人間的滋味了。
我一個道家門徒都這麼想,何況受了三年苦楚的楚王呢。
風起沙丘 第7章 第七章 娛樂產業
鑑於熊先生的身體狀況,我覺得不適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