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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祖宗,拜母亲。
母亲,是了。沈江蓠陡然明白了,忍不住怒气上涌!拜自己母亲之时,赵夫人要执妾礼,她定然是心不甘情不愿。哼!既然不愿意,当初为何要做继室?
若不做继室,凭她的出身,又怎能嫁入侯门公府?既然享了这荣华,就要咽得下背后的白眼。
将将回府,沈江蓠连衣裳都没换,便想拉着沈由仪去给赵夫人请安,当场揭穿她假病的心机。可是转念一想,即使揭穿了,父亲不过脑她几天,还能为这事打她的板子,还是剥了她夫人的名号?没准还要嘱咐自己不可往外泄露。
念及此,沈江蓠干脆回自己院中换了衣裳,叫流夏看着厨房做些萝卜糕:“我要送给太太的,叫她们用心点做,萝卜要新鲜的。伤风的人口中无味,要把萝卜的原味给提出来。”
流夏人不够聪明,胜在有耐心,吩咐给她的事情,绝对一板一眼做好。大家私下里打趣说,若叫流夏看门,她势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要是往右偏了一尺都不叫在门口。
换过衣裳,沈江蓠去给老太太请安,说太太身上不方便,自己身为长女,理当侍奉汤药,这几日要与妹妹们在太太那边招呼着。
出了老太太的院门,她就从沈江蔓起,一个个都约至太太处。
赵夫人本来盘算着装过两天病就说好了的,不想沈江蓠大张旗鼓将众人都领了来,看了药方,催着下人煎药,连饮食上都控制起来,说要清淡。
待众姐妹服侍太太喝了药,流夏刚好送萝卜糕来,赵夫人吃了一块便招呼众人:“都吃点,难为你们在这里忙来忙去。”
第二日一早,沈江蓠又带着妹妹们过来了,看丫鬟煎了药,亲手端到赵夫人跟前。沈江芷明知道赵夫人没病,可还是得扶起她,看着沈江蓠一勺一勺喂进去。
药苦就算了,赵夫人心里更苦。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个吃法,没病也要给吃出病了。
而且还不给一顿饱饭吃,每日就是稀粥、咸菜,配一道汤,喝得肚子里全是水,不停跑茅房。
中午的汤是猪血汤,晚饭的汤是鲫鱼汤。
就这汤还稍微有点味道,赵夫人喝了不少,将汤中的猪血、鲫鱼都吃得一干二净。
她想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打算装着说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叫她们明儿起不用再过来了。
刚刚靠着床坐起来,赵夫人却突然一阵头晕,额头上起了一层密汗,周身痛得瑟缩,胃里一阵寒凉,便吐了出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围上前,擦汗的擦汗,打扇的打扇,急得沈江芷眼泪都掉下来了,这可好,定是吃药吃坏了。
赵夫人自己也下了一跳,又怕,胃里又难受,哼哼唧唧,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床上。沈江芷吓得大哭,忙乱里直叫:“赶紧请大夫。”
沈江蓠便走到门口,嘱咐了颂秋两句。颂秋赶紧朝二门跑去,叫小厮去请大夫了。
老太太听说也赶过来瞧了,沈由仪是与大夫一同进的门。
见大夫来了,沈江蓠带着几个妹妹赶紧躲到屏风后面。
大夫把脉,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才说:“夫人这是吃坏了东西了,不妨事,待学生写张方子,一日三剂药汤,管定就好。”
这几日的饮食、药饵都是沈江蓠几个姐妹照看,厨房里特地有人做了端来的,怎会吃坏肚子呢?全家人不都吃的一样的米和菜么?只是赵夫人的做成了粥而已。
沈江蓠在屏风后拉了一下沈江芫——她年纪小,与外男说话不妨事,便叫她问夫人的外感可怎么办?
沈江芷一听要穿帮,急着阻止沈江芫,却被沈江蓠拦住了,便听沈江芫奶声奶气问了那句话。
大夫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顺口说道:“夫人的脉相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