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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夜雪說往後的路會遇上很多刺客,真不是隨口說著唬人的,也不是為了給自個兒一個台階叫祝知折爬丨床。
而是真的。
有些江湖人甚至連夜行衣都不換,臉都不遮一下,就如飛蛾撲火般衝上來。
仇夜雪望著祝知折將衝到他跟前的一個個掐了,也沒有絲毫心軟。
這些人想殺他,已經到了那種無法開解的地步。
他們回歲南時沒有來京中時人多,車馬速度要快些,路上雖遇到了好幾撥截殺,但有祝知折在,陳里都不需要露面。
等到了歲南的地界後,仇夜雪也徹底鬆了口氣,難得的在白日說了停下休息。
此時已入秋快一月,歲南的秋日沒有北邊那麼蕭瑟,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境。
是那些文人墨客們,最喜歡的模樣。
恰好將將飄落的紅楓、涼爽的清風與空氣中充斥的金桂香,以及蜿蜒著流動望不到盡頭的小溪,是歲南的模樣。
仇夜雪扶著祝知折的手臂下了馬車,眉眼間的愜意藏不住,像只曬了日光後舒適得伸懶腰的白貓。
他偏頭看向興高采烈地撿了石子在打水漂的躑躅:「躑躅。」
仇夜雪笑:「你猜是鎮南軍先到,還是阿承先到?」
躑躅彎起杏眼:「那奴婢肯定是賭二公子!」
在路上時,仇夜雪就與祝知折說過他與繼母的關係很好,他阿弟仇璟承也算是他一手帶大,很黏他,與他關係也很好。
他還告訴了祝知折,世子這個位置,他是要讓給仇璟承的。
本來他繼母夏月君與他阿爹是沒打算要孩子的,是仇夜雪提了這事。
世子之位,他不想坐。
歲南王這個尊貴的稱榮,他也不打算要。
他從小聽他師父說江湖上的趣事時,就想過若有朝一日可以,他定要舍了這些無用的榮華富貴,帶上他母親的佩劍,去遊歷江湖。
他還未曾去月滿樓瞧瞧,未曾見過時常與他通信的外祖母。
還有助他良多的唐家堡……
江湖上有太多事物吸引他。
比起在偌大的王府枯坐一生,他更嚮往在江湖上飄搖。
他們說話間,也有馬踏聲從遠處傳來。
祝知折動了動耳朵,先道:「來人了。」
他低垂著眉眼,漫不經心地剝著橘子遞到仇夜雪嘴邊,仇夜雪有些習慣了他這些動作,也沒覺著有什麼,張嘴吃了連白莖都給薄得乾乾淨淨的橘子:「幾人?」
祝知折:「聽聲音就一個。」
仇夜雪望向官道的方向,輕喃了句:「也有大半年沒見了啊。」
行馬要快很多,仇夜雪把一個橘子吃完後,一匹上好的戰馬便停在了他們的車架前。
只見馬上坐了個身著白衣的勁裝少年,眉眼間與仇夜雪有三分相似,但要明媚得多,不似仇夜雪那般清冷孤傲。
「哥!」
仇璟承翻身下馬,急急地跑到了仇夜雪跟前,一把抱住了仇夜雪。
他小仇夜雪幾歲,個頭也還沒長起來,要矮仇夜雪不少,恰好能埋在仇夜雪懷裡。
「我好想你!」
仇璟承緊緊地抱著仇夜雪,聲音都不自覺委屈了:「京中離歲南好遠,家書都得好些時日才能收到。」
祝知折在一旁看著,視線落在仇璟承環住仇夜雪腰身的手臂上,輕舔了下牙,神色有幾分危險。
偏偏仇夜雪還回抱住了仇璟承,甚至溫柔地摸了摸仇璟承的腦袋:「長個了,我出發時你還沒這麼高呢。」
他笑著捧起仇璟承的臉,不動聲色地將人往外推了推,讓仇璟承不得不鬆開他。
仇夜雪又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