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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答風讓陳鈴自便,自己則稍作整理,轉身進了廚房。
陳鈴先到沙發上干坐了一會兒,感到有些侷促,於是站起來小幅度走動,也算是在參觀了。總的來說,師哥是個老派人,這房子的裝修擺設和陳鈴想像的出入不大,打了一套紅木家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個老頭兒的家。
客廳和飯廳隔開的地方立了個雕花刷紅漆的大收藏櫃,陳鈴走過去瞧,最上一層是他看不懂的瓷器大瓶子,不過應該不是古董,再下來幾層擺了些摺扇、醒木、印章……還有師父留下的御子板。
視線再往下,畫風陡然一變,陳鈴看見三排專輯cd被整理好了擺著,都是陳鈴他們那個糊團出的碟。至於為什麼有整整三排,那是因為裡頭有大量重複的。
師哥剛剛不是說笑,他是真買了一堆碟在家放著。
陳鈴:「……」總算知道到底是些什麼人在給他們貢獻銷量了。
再一看,陳鈴還發現邊上擺了本攤開的相冊……裡頭插的是隨專輯附贈的小卡。
相冊里凹著各種非主流造型的若干個陳鈴和尬在柜子外的真人陳鈴大眼瞪小眼。
最後真人陳鈴受不了了,拉開柜子門,皺著一整張臉「啪」一聲飛速把相冊蓋上了。
離譜極了,陳鈴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太沒心沒肺了。怎麼說呢,這比喻雖然不大合適,但師哥這樣好像一個等待遊子歸來的可憐空巢老父。
許是聽到動靜,葉答風從廚房裡探出半個身子,問:「你幹嘛呢?」
陳鈴看了一眼已經合上了的卡冊:「……和平行世界的我進行親切的會晤,並把他們抹殺掉了。」
葉答風很快端出兩碗炒飯,放到飯桌上之後一邊解圍裙一邊喊陳鈴過來:「用家裡存貨隨便做的,先將就吃吧,別把你餓死。」
本來陳鈴還真不餓,剛說想吃東西都是胡說八道,不知怎的就發展到現在待在師哥家這一步了。但聞到炒飯的香氣,他的饞蟲很快被勾上來。
飯桌不大,陳鈴坐到葉答風對面,看到葉答風那碗飯頂上堆了一小堆切成片兒的香菇。
葉答風說陳鈴嘴很刁是真的,就比如吃這樣一碗平平無奇的炒飯,以前在家陳鈴要求多多,又喜歡用香菇吊味道,又覺得菌類口感都很奇怪,堅決不願意吃,葉答風每次就會在炒完之後把它們一片片挑出來。
這麼久了,葉答風竟然還記得。
陳鈴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進嘴裡。別的人在外打拼懷念的都是什麼媽媽的味道,他沒有媽媽,想的就是這一口。
打小的時候,他們師父是不做飯的,師娘身體也不好,家務活包括做飯就是幾個師兄弟輪著來。不過陳鈴做得少,可能因為他沒什麼天賦,用人話說就是做得很難吃,每回輪到他的時候葉答風會趕他去背貫口或是唱太平歌詞,自己取而代之。
而且別的師哥沒有葉答風這麼慣著他,不會讓他點菜還幫他挑出不喜歡的。那時候他每周小小的快樂就是盼葉答風做飯這一天。
就像現在的人盼瘋狂星期四。要是時光倒流,他應該給每周師哥做飯的那天起名風狂星期四。
好爛的諧音梗,是在台上說完會被觀眾翻白眼的程度。
這麼想完,陳鈴狠狠被自己尬住。
「下次來再給你做別的吧,今晚確實有點匆忙。」葉答風說得不動聲色,實則悄悄預約了下一次相見。
按照這幾年陳鈴的習慣來說,他本應該應付一句「看看什麼時候咱們都不忙再說」之類的話,但現下陳鈴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這種話來,等半天終於吐出一個「好」字來。
「合您胃口吧?」葉答風又問。
陳鈴:「您說這話就多餘了。」
葉答風又陰陽怪氣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