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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嗎？&rdo;

&ldo;我給你起個人族的名字吧。&rdo;萬東牒轉了轉眼珠，&ldo;你這麼厲害，就姓厲，叫，叫厲安。厲害的厲，平安的安。&rdo;

&ldo;平安是什麼意思？&rdo;

&ldo;意思就是，活著，有飯吃，有衣服穿。&rdo;萬東牒緩緩地道，&ldo;活著長大，像個人樣。&rdo;

&ldo;厲安，厲安。&rdo;厲安笑了，喋喋不休地嚷嚷，&ldo;厲安厲安厲安……&rdo;

&ldo;閉嘴，吵死了。&rdo;

&ldo;厲安厲安厲安厲安……&rdo;

&ldo;再吵不買肉包子了啊。&rdo;

這一招最為有效，厲安一聽立即安靜下來，但他安靜不了多久又開始囉嗦：&ldo;我要吃有酸菜餡的，聽說還有牛肉的，要不然白菜豬肉也不錯，不對，還有放了香菇，你們人族太了不起了，就吃個肉包子都有這麼多花樣……&rdo;

萬東牒不勝其煩，一瘸一拐地儘快挪動腳步想將他拋在身後，哪知沒走兩步，忽而聽見厲安在身後讚嘆：&ldo;哇，天上好多人在飛。&rdo;

萬東牒悚然一驚，他抬頭，果然見到遠處朝霞絢爛，一隊張開龐大光翼的羽人一同振翅飛行，畫面美輪美奐，可萬東牒卻感到一陣不妙，因為這些人仿佛是朝他們疾馳飛來。

他在天啟城混了許久，自然知道整個中州最不好惹的便是這些羽人戰將，惹了地痞流氓還能跑，惹了官紳土豪還能逃，可惹了羽人卻是逃無可逃，只能等著送命。

他忙拉著厲安想躲到一旁，心忖這些羽人定是有要事，絕無空暇停下來為難自己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孩子。

就在此時，他忽而聽見一個羽人喊：&ldo;看到了，在那！&rdo;

萬東牒霎時間湧上一股古怪的感覺，仿佛這些羽人就是沖自己而來。他拖著傷腿正要逃，想了想，卻豁出去站定不動。

&ldo;萬東牒，他他們是來抓我們的？快逃啊，你怎麼不走了？&rdo;

&ldo;逃不了。&rdo;萬東牒面沉如水，&ldo;什麼也別做，就當我們倆是南城普通的流浪兒。&rdo;

他話音剛落，飛在前頭的羽人已收起光翼，果然徐徐降落在他們倆面前，隨後數名羽人降落下來，他們紅甲紅盔，萬東牒認得這是中州最大的官，兵馬大都督湯牧辛的親兵。

他越發不敢動彈，連諂媚地笑都不做，因為他無比清楚，在摁死自己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的羽人面前，做什麼都是多餘的。

羽人們冷淡地看著他，不一會分開左右，一名高大的年輕人越眾而出，朗聲問：&ldo;萬東牒何在？&rdo;

萬東牒心跳如鼓，咬牙道：&ldo;是我。&rdo;

羽人打量他眼神古怪，從他青紫的臉一直打量到他露出腳趾頭的破鞋，目光犀利如刀，一寸寸仿佛要將他凌遲了一般。過了很久才道：&ldo;大都督有命，帶人王七子萬東牒，回王城無梁殿。&rdo;

萬東牒臉色大變，拼命喊道：&ldo;我不是什麼人王七子，我就是一個小混混，我只是碰巧姓萬，你們看，我有五個指頭，我不是……&rdo;

&ldo;你是不是叫萬東牒？&rdo;

&ldo;我是，可我的名字是自己起的，我只是碰巧姓萬。&rdo;

&ldo;十五歲，混南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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