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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尤遠回神,從腿肚子裡抽出小紙條,借著氛圍燈看起來,越看越迷茫,念道:「夏日炎炎,香蕉兄弟一起逛街,香蕉哥哥腿長走在前面,因為太熱就把衣服脫了。你猜後來怎樣了——香蕉弟弟摔倒了。[1]」
「什麼玩意兒???」方淮聽得呆滯,揪過來一張紙,眯著眼念:「一根火柴棍頭很癢,於是它一直撓啊撓啊撓,這樣撓了很多次以後,它的腦袋著火了,最後把自己燒光了。[2]」
尤遠:「……」
「開眼了,手寫笑話。」方淮撓頭,「一個比一個冷,寫出來更難笑了,小學弟夠硬核的,為了逗你開心吧?」
「啊。」尤遠翻著其餘的紙條,想著方淮的話,為了逗人開心所以剛才趴在車上默寫了一路冷笑話嗎?
不暈車嗎?字歪七扭八的,車很晃又沒光,寫的什麼自己都看不清吧,紙上還有淡淡的蘋果香,抱著那顆大蘋果寫的?
暴躁了整晚的情緒被瞬間撫平,輕飄飄地暢快不少,冷笑話並不好笑,卻有一股暖意躥進了心裡,帶著蘋果香。
他清了嗓,一把扯過方淮說:「還有好幾個,我給你念念。」
除了香蕉兄弟和撓頭火柴棍,還有番茄爸爸帶番茄兒子過馬路壓成番茄醬,長頸鹿和猴子離婚因為猴子嫌棄親嘴還要爬樹,北極熊窮極無聊玩兒拔毛把自己拔光凍死了。
「……」方淮木著臉,聽完瞥他一眼,「瞧瞧你那德行,嘖。」
尤遠一頁頁念完,折好,多寶貝似的放進了扶手箱。
第9章 養你到拆石膏
軍訓快過去兩周了,自從見過醫生確認恢復情況良好,盛夏在宿舍再也宅不住,總找點小事兒出去溜達,溜達了兩天,劉晟及時雨似的送來一副拐杖。
盛夏正好有事要跟他商量,拉著不讓人跑,給劉晟倒了杯水,筆記本遞過去:麻煩你們快半個月了,不用再給我送飯,我自己可以去食堂啦,這段時間謝謝學長們的關照。
他杵著拐杖,咚咚咚在宿舍走來走去,劉晟還是不大放心:「你別不好意思,養你到拆石膏,跟人說好的。」
盛夏驚訝:跟誰說好的呀?
「你尤遠大哥哥咯。」劉晟怪腔怪調地說,「得把你養好,不然我沒法兒交代。」
劉晟故意逗他,是因為方淮講了個詭異的故事。
那天在日料店抓人的經過被方淮繪聲繪色地說成了捉姦在床,爹媽齊上陣,當場拿獲,扭送回家,審了半小時後放人,王姨抱著水果在家門口十八相送,周姨搖著手絹叫常回家看看。
這聽上去是出櫃連帶著見家長都齊活了,可主角是尤遠就顯得過於扯淡,劉晟和陳維奇信他個鬼,架不住方淮是個從不吹牛逼的人,他對天發誓保真,從進門看見倆人餵飯,到送回宿舍還寫愛情小紙條,人證物證具在,說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尤遠對盛夏確實上心得有點反常,兩個好兄弟聽完方淮一頓解說立馬就信了七八分。
好巧不巧尤遠正好去找他們,陳維奇抓著就問有沒有愛情小紙條,劉晟直接說他要看看,尤遠煩得不行,一人給了一腳,連造謠的方淮也沒放過,他這懶得解釋的暴躁落在哥們兒眼裡就直接變成惱羞成怒了。
兄弟四個已經出櫃了一個,不怕再多一個,接受起來也比第一次快,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起鬨了幾天,盛夏在他們眼裡已經從受傷小學弟火速轉變成了兄弟媳婦。
「拐杖也是他讓送來的,你昨天去南門了吧,腿不好還瞎溜達,再給撞到就真折了。」劉晟指著拐說,「校醫院借的,寫的你哥的名字,用完記得還。」
盛夏摸摸拐杖,點頭答應著,但是該拒絕的也沒放鬆:有了拐杖我去食堂就更快了,劉晟哥,真的不用麻煩了,我心裡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