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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滿天星斗,夜深人靜,風兒不時的吹過,樹葉磨擦撞擊發出「嗦嗦」的聲音,柔和的月光投在樹木上,反射出朦朧夢幻的淡淡光暈,地上落下斑駁的影子,蟈蟈歡快的鳴叫著,為夜色平添了一分生動活潑。
張嘴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舒展筋骨,活動了下長期不動而有些僵的身體,然後抖了抖毛。做完這些才驚覺自己的動作是多麼的流暢自然,看樣子身體的本能還是在的,剛睡醒的大腦迷迷糊糊的沒幾分清醒,本能就跑出來冒頭了,好壞皆半。好,我不注意的時候可以幫我掩一下,自然而然做出的屬於貓的小動作讓我看上去不那麼怪異;壞,希望看到老鼠時不會有一種難以自持的衝動,萬一有這種衝動,生理上想捕捉獵食老鼠,心理上拼命抗拒這種衝動,兩軍對峙拔河,如果心理嬴了當然是好事,但如果是生理的渴望壓過心理的抗拒,媽呀!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叼著一隻又髒又臭的老鼠,那毛茸真實的觸感刺激著神經,嘔……漱口一百次都消不去那種殘留下的噁心感!!!
四下瞧瞧,沒有人,開始了我的偷食計劃。沒有刻意控制自己如何走路,就讓留在身體裡的記憶去完成重複了不知多少次的動作吧!沒走多遠,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很現實的問題,我不知道廚房在哪裡!!喵嗚……急的在原地狂撓地面,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烏龍啊?早知道就先探察踩點,這下好啦,目標廚房在宅院的未知處,想偷吃先找到地兒再說。
廚房啊,你在何處?我憑我那顆赤誠熱情的心發出無聲的深情呼喚,當然,不可能有回應的,有回應的話我立馬拔腿就跑,以後看到這宅院就繞道走,廚房妖咯!
建得多麼有深度的宅院啊,「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無法用自己貧脊的語言來形容,只好引用杜牧的《阿房宮賦》中的一段描寫,雖然用這上面誇張了點。
對著坐在池邊長發飄飄白衣飄飄的美男淚流滿面,我說大哥,你就不能換個地兒嗎?哪怕從池左岸換到池右岸也好,起碼能讓我自我欺騙一下,我不是老在一個地方打轉,只是很湊巧的經過n個院子看到n個長得一樣穿著一樣的美男而已。你杆在那兒像紮根了似的沒有挪動一毫米,用鐵一般的事實告訴我:我迷路了,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太過分了,太殘酷了,我轉悠了這麼久,連個廚房的影子都沒看到。
你,就是你,池邊喝酒的那個,晚上不睡覺跑到池邊喝啥悶酒,不知道借酒消愁,酒入愁腸愁更愁嗎?真是飯飽思□,吃飽了撐著,腦子裡的彎彎太多了才會這樣想東想西的,越想越愁,無論怎麼思怎麼愁,現實都不會改變的,地球照樣在轉,日子照樣在過,胡思亂想的無病呻吟一點用都沒有。要不要再瀟灑一點,來一段哀愁悲傷的蕭助興?順便渲染一下氣氛,讓感情得到升華,多麼有詩意啊!只要你頂得住被別人罵做神經病的壓力,三更半夜弄出這麼大的聲響,太擾人清夢了。
「咕嚕嚕……」胃正唱著空城記向我抗議,餓啊,喵嗚!!
你你你……咱不跟腦殘計較,做人已經很辛苦了還給自己增添心理負擔,多自虐啊!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瞧人家李白多麼豁達灑脫呀,雖然他官場失意,這詩也許有那麼一咪咪自我安慰的心理在裡面,但咱把它忽略掉,體會詩所表達的意境就可以了。
「咕嚕嚕……」好餓!我在搞什麼呀,對著個悶騷耗了這麼久,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趕快找到廚房!
剛想離開,靈異事件發生了,眨眼,再眨眼,探頭左瞧右看,人呢?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難道是我太餓了以至於出現幻覺?水池上一陣風撫過,激起層層漣漪,映在水裡的月亮晃著。
「喵!」身體忽的一陣失重,誰啊?誰抓我的脖子啊?左扭,右扭,四隻爪子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