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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輕笑著點頭承認。
所有碎片拼湊在一起,宋清明得出答案:「讓我受傷,逼我不得不到人間,寄宿於凡胎內療傷,然後等待將陰燭寶典送回到我身邊的時機,又安排了一系列事情,只為解開判官們在我身上留下的封印,然後將我的神魂困在這具身體內…」
黑袍:「不愧是陰羅王大人,這麼快就猜到我要做什麼了。」
宋清明眸色一沉:「你想以我神魂為祭品,將幽都從陰界帶到人間來,可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是什麼嗎?」
黑袍:「知道,可我不在乎。」
宋清明的視線不經意滑過黑袍腰間掛著的木雕兔子,最終停在那上面,沉默良久,注意到他的視線,黑袍有意微微側身躲開,沉聲說道:「別急,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說完黑袍轉過身背對他,周遭的炎熱將他的身影蒸騰得越發朦朧,直至消失。
宋清明無聲嘆息著,他知道黑袍也是無常,因為黑袍周身纏繞著和謝鈺很像的氣息,而陰界至今也就逃走過兩個五常,一個是謝鈺,另一個正是當年消失得無隱無蹤的無常。
旁人不清楚黑袍逃走的緣由,但知曉陰界所有事情的陰羅王卻很清楚黑袍當年逃走的緣由。
香亦竟不滅,人亦竟不來,有的人即便錯過,可命中注定還會再相見,但有的人哪怕死也不肯放手,到頭抓住的也只是一場空……
正想著,腳下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片刻後地上的黃沙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宋清明試圖逃開,可整個人隨著流沙一起快速陷下去。
流沙很快便淹至他的脖頸,鬼佛的聲音在空中盤旋著響起:「陰羅王,你我同是天地孕育而生,為何你就能高高在上,受人供奉,而我卻要做活在陰暗角落裡的邪祟?」
身體還在下陷,可宋清明的神情沒有半點波瀾,冷漠地看著漸漸堆積起烏雲的天空。
鬼佛冷笑著繼續問道:「你不是最講究公正嗎?現在你同我講講,於我來說這一切公正嗎?」
「公正。」借著黑袍剩下的那一點法力,宋清明將聲音冰冷的送出去。
鬼佛:「什麼? !」
流沙已沒至嘴唇,可宋清明還是聲音緩慢地說著:「還記得你誕生之時,你因為飢餓吞入腹中的無辜男孩嗎?你覺得天地於你不公,但你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若那日你能忍住飢餓,放過那個孩子,周身的怨念之氣自然會慢慢消解,飢餓只是暫時的,可孽債卻會一直跟隨著你…」
鬼佛怒嚎著打斷他的聲音:「住口!!陰羅王,從一開始你便有天地靈氣這個優勢,若換作你是我,被飢餓感吞噬後,又能做得有多好?」
宋清明:「在你做選擇的那日,我也面臨著一個選擇,是救那個因被你吞噬,魂魄殘缺,再無轉世之緣的孩子,還是冷漠地無視此事,任由他在天地間消散。
最後我選擇了救那個孩子,代價是要花上數千年,耗盡我所有的天地靈氣修補他殘破不堪的魂魄,而失去天地靈氣的我除去特殊的那一日,將再無法踏出幽都,直到二十四年前那孩子的魂魄才修補完整,我托林判官將他送往人間轉世為人,生於鹿洲程家。」
鬼佛:「那又如何?!你能做到捨己為人,便要要求別人也和你一樣,犧牲自己才是善嗎?」
流沙已經沒至眼下,黑袍借他的法力也所剩不多,聽著鬼佛依然執迷不悟的聲音,宋清明暗暗嘆息。
「你還是不明白,二十年前我離開陰界,在去寄宿凡胎的路上,又遇見轉世的那個孩子,即便用天地靈氣修補好他的魂魄,他在人間的氣運依然不好,時常會撞見邪祟,並且受你的怨念影響,他骨子裡留下了暴戾焦躁的印記,我曾擔憂他最終會變得和你一樣十惡不赦,可在我現身救下他後,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