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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人。」葉殊坦然告知實情,「他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小叔吧,我爺爺奶奶中年才生的二胎,他總共也比我大不了幾歲,今年好像是二十五。」
「因為早產,小叔身體一直不好,十幾歲的時候肺部出現問題,常年住院,如今臟器開始纖維化,心臟也逐漸衰竭,需要依賴呼吸機才能活著。」
辛雪稚:「他不能進行醫械移植嗎?」
「很遺憾。」葉殊聳肩,「他也是敏感體質,現在人體捐贈太少太少,他已經等了十多年了,還是沒有結果。」
況戍:「就算能移植,以你小叔的情況,預後的花費也不會少。」
「沒錯。」葉殊談論這個時,語氣很冷淡,對這個即將逝去的親人有一種令人生涼的淡漠,「有的事情命中注定,也是沒辦法的事。」
辛雪稚:「你的爺爺奶奶想要留住他,會很操心。」
「不,我的爺爺奶奶他們在很多年前就意外去世了」提起別的親人,他表情動容,變回了那個熟悉的葉殊。
「所以」辛雪稚說,「照顧你小叔的壓力全轉移到你父親身上,他因為要承擔高昂的醫藥費,這才」
葉殊臉色猛然封黑:「那是他固執,公立醫院同樣有住院條件,他死活要選擇私立,還是天慧,天慧甚至在全部七區收費都是能排上前三的,如此花銷,真的有必要嗎?」
這可能就是葉殊和他父親矛盾的根本所在,實情讓人感慨萬千,辛雪稚和況戍一時都沒有說話。
葉殊發完怒氣,自己久久不能平復,雙手撐著大腿一直盯著地面看。辛雪稚安慰地輕拍他的肩膀。
良久之後,葉殊把背撐起來,臉上有過盡千帆般的平靜:「你們能查出我小叔的病房嗎?」
況戍一個電話,十分鐘後收到助理傳來的資料,資料上顯示著病人的詳細信息——
葉挽,男,二十五周歲,家屬葉峰,後面是緊急聯繫電話,剩下全篇大面積描寫了他複雜的病情。
葉殊接過況戍遞來的手機,記下病房號後,在那張資料附帶的照片上停頓了一會兒。那是他小叔剛入院時,差不多十六歲那年拍的照片,和他父親的五官不太相似,小叔很清秀,看著有點文弱。
這是他第一次見這張臉。
「其實,他在病重之前就經常跑醫院了,爺爺奶奶把家搬到了醫院附近,他一直住那,沒和我們見過。」或許是因為照片讓他意識到,自己這個陌生的小叔是個鮮活的人,葉殊忽然主動提起他,「那時候我爸就經常去看他,聽我媽說,他和我爸交往時,好幾次都想把我媽介紹給小叔認識,可惜一直沒等到小叔狀態好的時候,後來時間長了,也就漸漸不在意了,直到我出生長大,我爸都沒再提過要和他見面這事。」
「你問他的房號是想去見他嗎?」辛雪稚問。
葉殊良久才答:「見一見吧。」
葉峰的確很捨得為葉挽花錢,病房是單人間,光是住院費,每日花銷都在五千左右,再加上呼吸機、特效藥,和其餘七七八八的護理費,費用直接攀升至兩萬以上。無怪他爸一個高薪工作者,還需要靠兼職度日。
當病房裡精心布置過的清新劑香味款款鋪來的時候,葉殊抬眼仔細端詳了一遍這間明亮乾淨的病房,陽光太好,不得不照亮他一身廉價的衣服、髒亂逼仄的生活環境、和窘迫的人生。
病床上的人沒有睡著,投來的視線像是心有所感一般,飛快地略過辛雪稚和況戍,紮根在葉殊身上。
葉殊再邁不動腳步,隔著一米的距離與他對視。
「你」葉挽的頸內靜脈和eo相連,以致他不敢大幅度移動身體,小心地偏過頭,聲音又輕又低,「你、是葉殊嗎」
葉殊就站在原地盯著他看,像被人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