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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他抬頭看著管家,「我有事兒想問您」
兩人邊走邊說著,管家把他送到辛雪稚的房間,就識趣地離開。
況戍小心把人放在床上,抱著脫掉外套,用被子塞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臉在外面。辛雪稚的頭微微朝他的方向偏著,鬆軟的枕頭托著雪白的臉,左鼻翼上的那顆小痣,積滿了屋內的光。
況戍愛憐地撫摸他的鬢髮,依戀地看了許久,接著不放心地再次掖緊被角,打算起身離開。走到房門時,又掙扎著猶豫了一會兒,最後眼睛一閉,回到床邊偷偷親了一口辛雪稚的臉頰,揣著一肚子心虛飛快離開。
管家把接風宴定在了周末晚上,彼時杜晨剛和蘇小姐用過午餐,回家後春風滿面,有意無意地在辛雪稚面前炫耀了好幾次,晚餐臨近時,還特意換了身衣服,早早地在客廳等候貴客。
況戍進門的時候,他比管家還要搶先一步:「況總,快請進。」
「恩。」況戍冷淡地朝他一點頭,目光就開始在屋內尋找,「雪稚呢?」
還想再說話的杜晨因此噎了一下,人有些尷尬地杵著。
管家迎過來說:「還在房間,我去把人叫下來?」
「不用。」況戍心情很好地把外套遞給管家,「我自己去找他。」
對辛家他熟悉得很,和長輩相處得也隨意,先跟辛鶴霄和曹月打過招呼,就上樓找辛雪稚去了,房門一開一合,直到開飯時才雙雙下樓。
家裡招待常客比較隨意,辛雪稚更是在況戍面前沒什麼講究,就穿著家居服,和明顯精心打扮過的杜晨同坐一桌,倒顯得對方刻意了。
杜晨被對比得有些尷尬,靠著用餐的氛圍才緩和些。
今天吃的中餐,從上菜開始,況戍就不停用自己的公筷給辛雪稚夾菜,而且能精準地選中辛雪稚愛吃的,沒讓對方伸一下手。不知不覺,他們靠得越來越近,說話時也幾乎只用僅對方能聽見的音量,和周圍的一切區分明顯。在外人看來,他們親密得不可分割。
辛鶴霄習慣了這場面,自吃自的,曹月和杜晨第一次見,難免充滿好奇。曹月年紀大了尚還能忍著,杜晨就非要探個究竟:「況總和哥是小時候就認識嗎?」
結果對面這倆光顧著對方,誰也沒聽見。杜晨一臉窘迫。
辛鶴霄見狀幫他解圍:「我記得是十五年前吧,況家搬來隔壁,那時候我們兩邊大人都還沒認識,這倆小的就已經玩成一團了。」
「是嗎?」曹月覺得有意思,笑融融地感嘆了一聲。
桌面談論得熱鬧了,況戍終於從辛雪稚身上轉移注意,也跟著接話:「伯父說得不錯,我家搬來隔壁的當天,工人還在往屋裡挪東西,我就在院子裡玩兒,正巧看到背著書包從車上下來的雪稚。」
辛雪稚也跟著回憶:「我想起來了,那天剛上完幼兒園,隔壁的鐵門上就趴著張蠢臉,嚇我一跳。」
況戍笑道:「我長那麼大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孩兒,可不得看呆去。」
辛鶴霄臉上也帶著笑:「說來也巧,你倆認識後,從小學一路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學校。」
「其實嚴格來說小學不算。」況戍說,「伯父估計忘了,最開始上小學的時候,我倆沒在一個學校,因為那時候雪稚不習慣學校的生活,在學校里過得不開心,我看他天天喪著個臉,就求著爸媽讓我轉了過去,從那以後,就一路考同校了。」
「雪稚性格安靜,確實不能很快適應新環境。」辛鶴霄也很感慨,「不過你小子也太會慣他,現在二十了,社交能力也不見長。」
辛雪稚弱弱地插話:「我現在也有別的朋友。」
況戍也幫著他解釋:「別啊伯父,雪稚這樣就挺好的,啥事兒也沒耽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