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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夫人,客气了。”落之轩别有用意的看着脸色媲美外面天幕的战无痕,慵懒的接过薄纸,随意的扫过蠕动的字体。不得不承认这个是自己见过最“有水平”的书写,一个个字体好似爬动的蚯蚓,扭曲的让人发璩的黑色墨迹。随着眼光的下移,落之轩猛的一怔,表情奇怪,良久大笑出声。
众人面面相觑,满头雾水的看着前一刻还嗜血阴冷的男子,却因为一纸墨痕,笑得欲有眼泪落下之势。
莫离身躯一挺,把娇小的浅墨藏在身后,挡住了不停的在浅墨身上扫视的好奇目光,厉眸一扫,阴沉的让众人不得不收回自己的好奇心。
“咳咳。”落之轩假意的清清喉咙,欲掩饰奔涌而出的满腔笑意。眼光有些怜悯的看着依旧黑着脸的战无痕。
对于落之轩奇怪的目光,战无痕的心跳有些加速,那个女子到底写了什么?是休书,让自己休了她吗?胡乱的猜测却在落之轩同情嘲讽的眼神下有些不确定。
“休书。”落之轩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满室的人屏住呼吸。“白氏兰儿遭战夫人陷害冠上七出之罪,且在其夫婿一意维护下欲置白氏于死地。今休书一份,与飞剑门战无痕恩断义绝,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立书人:白兰。”落之轩的声音被拖得长长的,更衬托出满室的寂静。
战无痕遭此剧变,脸色青白交加,这是休书没错,却是他被人休弃。一时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无力的只有依靠八仙桌才能支撑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模糊不清,只能听见从四处涌来的嘲笑声把自己包裹在无尽的羞耻中。
“怎么?战门主没试过被休的滋味吧?”落之轩的声音有些解恨的恶意讽刺,带着不屑看着眼前这个狠狠跌入地狱的男子。
“门主,你没事吧。”战无痕身旁的男子不知所措的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白色身影。
推开男子,战无痕有些狼狈的回避各方投来的或同情或嘲笑的眼神,直直的凝视着浅墨。这个女人的脸清晰而模糊,明明平凡的毫无特色的五官毫不掩饰的出现在眼前,却又似弥漫了一层厚厚的雾障,清冷的飘忽不定,让你不知道何去何从。“你就是这么报复我的?”沙哑的声音不悦的反问。
冷淡的看着战无痕依旧清秀却没有了初见那种平和的眉目,“你认为自己值得我报复?”像雨珠敲打在屋檐般清脆的声音却是浓浓的怜悯。
“你——”战无痕感到喉咙干涩的挤不出一个字,这个女子毫不在意的当着天下人的面写下休书,不在乎名节,只为了换一身自由。她不是白兰,不是,战无痕在内心不断的安慰自己,似乎这样才能摆脱此时的尴尬。
“我的确不是白兰。”似乎看出了战无痕的羞愧,浅墨缓缓的松开手中的温暖,款款向前朝着战无痕走去。
放佛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战无痕的思绪开始翻飞,五年前一身火红的人影与眼前的女子渐渐重叠,一张素颜的脸,带着羞涩的笑,一片妖娆诡异的红不断朝自己涌来。那个女子含着泪跌坐在地面,面上是不敢置信的绝望。苍白的脸,憔悴的瘫倒在窗前的悲伤。战无痕觉得一幕幕的画面如梦魇般缠绕着,挣脱不断,越是想忘却,脑海的记忆翻腾的越厉害。
浅墨轻轻的靠近,低喃,“因为她死在了你和慕家人的恶毒之下。”
“砰”一声巨响,战无痕一惊,本能的后退,撞倒了酸枝木椅。手用力一挥,桌上的酒顺流而下,侵染了白色的衣袖,绽出一点点淡色的斑驳痕迹。
“一辈子,她都是住在你心底最痛苦的回忆。”浅墨满意的看着狼狈不堪,跌坐在地上的战无痕,凌乱的衣裳,双眼毫无焦距。自己本没想过替白兰回报他的错待,偏偏他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
落之轩拿起手中的血魂,毫不在意的用深红的衣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