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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ldo;這世上早沒有寧王了。&rdo;馬上那人冷冷道。
此刻分明沒有觸到他的目光,卻被凜然而起的氣勢震懾到,宋安自認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後背卻出了一層冷汗,他意識到自己哪裡說錯了,忙道:&ldo;是,上將軍。&rdo;
&ldo;起來吧。&rdo;江載初臉色溫和了許多,&ldo;城內工事你與連將軍商量,流民若是城中容納不下,則打開南門,讓他們去後方避難。&rdo;
宋安表情略有些驚疑不定:&ldo;如何擊退敵寇,守住永寧,還請將軍決斷。&rdo;
&ldo;若要擊潰匈奴,唯有一個方法。&rdo;江載初目光遙遙望著北方,神容肅然,一字一句道,&ldo;正面迎擊。&rdo;
此時的陳留郡,戰旗獵獵,兩軍隔河相望。
景雲望著對面的那面帥旗,一模一樣的&ldo;景&rdo;字,微微有些晃神。
對陣的是他的伯父,撫養他長大、親授他兵法武藝的伯父。
年幼時,是伯父每日送他入宮中,作為皇子的伴讀,陪著寧王練習武藝、操練兵陣。成年後,作為寧王副將同他在沙場歷練,當真親如兄弟。新帝登基,明知寧王地位尷尬微妙,他執意陪著主上去了川洮。
洛朝文看元家,武看景家,彼時元家已將女兒送入宮中為妃,立場已明。那時伯父官至兵部尚書。雖知侄子這樣緊隨寧王於家族不利,只道:&ldo;武士之心,在忠一字。&rdo;竟允許了他固執的請求。
而後便是含元殿上驚變,景雲偷了城門魚鑰,隨著江載初反出洛朝。那一晚伯父追趕他們至城外,其實已到弓箭射程之內,伯父又是出了名的神箭手,能拉開百石的強弓,可最終,箭支卻射偏在他的身側,他知道伯父終於還是放了自己一馬。
回頭望一眼,兵馬嘶動間,那條來路,終於已經徹底斷絕。
一路血戰至南方,景雲收到消息,伯父已在祠堂將自己除名,老人家辭去了朝中一切官職,上書&ldo;景家子孫有愧,不再入朝為將&rdo;。
那一日在南方已是深秋,日子卻冷得仿佛寒冬。他收到那紙書信,默然不語,只是去了庫房擦拭那套已有破損的盔甲。
江載初深夜找到他,淡淡道:&ldo;後悔嗎?&rdo;
他搖頭,並不後悔,卻也難抵此刻心中對家族的愧疚。
江載初神容平靜:&ldo;阿雲,你伯父說景家子孫無臉入朝為將。日後改朝換代,你便是景家家主,舊朝之事,還有誰記得?&rdo;
他至今能回憶起江載初平淡的話語下隱匿的鋒芒與霸氣,如同帝王一般,給他許下了承諾。而對此,景雲沒有絲毫的懷疑,他是能做到的。
一路披荊斬棘到了今日,他不懼任何硬仗,卻沒有想到,元皓行將伯父重新請了出來,與自己在戰場上敵對。
於忠,他絕不能背叛上將軍。
於孝,他又怎能對長輩執起劍鋒?
&ldo;景將軍,咱們對峙了半日了,為何不見對岸有動靜?&rdo;孟良有些不耐煩地抓了抓頭髮,&ldo;他們打的什麼主意?&rdo;
&ldo;他們拖住我們,不需戰,就贏了。&rdo;景雲低頭看著輿圖,揉了揉眉心。
&ldo;這老賊……&rdo;孟良脫口而出,轉瞬想起了景雲與他的關係,訥訥道,&ldo;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rdo;
&ldo;無事。&rdo;景雲擺了擺手,輕聲道,&ldo;我伯父用兵最為正道,若要贏他,需得想個妥當的方法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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