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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塵說是陪她,但是洛神的業務繁忙,加之他在葡萄牙也有不少產業,每天不是在打電話,就是在開視頻會議中。於是二人除了晚上,基本上碰不著面。
人生好像就是這樣的,就算你做足了準備,也總會遇到各種意外。
那一周,工作上的事情多而雜,二人都過得異常忙碌。等到工作結束,就到了回國的日子,段凌波難免生出一絲遺憾,都沒和他一塊兒好好逛過。
她問他:「你想不想去波爾圖轉轉?」
段凌波在里斯本生活了六七年,卻從未踏足過這座位於葡萄牙北部的城市。這些年她去過不少歐洲國家,但大部分都是因為工作安排,所以很多國家就只是短暫停留,很少會出去走走。
她想跟陸生塵一塊兒旅行,就他們二人的那種,安安靜靜地旅行。
陸生塵笑了一下,答應她:「好啊。」
他們從里斯本乘火車前往波爾圖,火車沿著軌道慢慢行駛,讓她不自覺就想起當年在瀋陽的片段。那會兒,軟臥車廂里只有他們二人,現在這一整節車廂里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車窗外的風景變幻莫測,一會兒是高樓大廈,一會兒又變為浩瀚無垠的大海,然後穿入很長很長的隧道,像是從一個夢進入下一個夢。
火車行駛了三個小時,在波爾圖站停下。二人起身,陸生塵牽著她的手下車。
他們沒有做過任何旅行計劃,段凌波跟著地圖瞎走,陸生塵倒也沒阻攔,仿佛無論她走到哪兒,他都會跟著。
於是他們從路易一世大橋走到利貝拉碼頭,在沿途的商店逛了會兒,再去利貝拉廣場。走走停停,漫無目的地遊走於這座城市。
波爾圖有一座被譽為世界上最華麗的教堂——聖方濟各教堂,曾經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為世界遺產。她以前聽孫由推薦過不少次,說裡頭是用600公斤的黃金裝飾的,十分絢麗奪目,她誇得天花亂墜的,段凌波卻一次也沒去看過。
她以前住在里斯本,經常被各種陌生人拉著傳教,但因為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虔誠的人,每次都禮貌回絕,也從沒去看過做禮拜。
教堂於她,像是很遙遠的神話建築。
那天來教堂參觀的人很多,可能因為是旅遊旺季,教堂外圍了一堆人,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的,排隊買票就花了很長時間。
這座教堂的外觀看起來特別尋常,比她曾經看到過的各類教堂,要低調許多。裡頭卻是富麗堂皇的裝飾,橫樑、柱子悉數用黃金覆蓋,就像是一個外表平庸,內里懷揣心事的人。
段凌波對這類哥德式建築沒什麼感覺,同樣是代表宗教意義的,她腦子裡印象比較深的,反而是各個國家的各類寺廟。
整個教堂金碧輝煌,黃金滿目,讓她想起曾經看到過的無數金燦燦的廟宇,想起許多與信仰相關的人、事、物。
她想起曾經在朔城的某家餐廳門前,陸生塵問她是否有信仰,她偷偷地在他身後比劃著名他的名字;想起曾經在瀋陽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廟裡抽了一個簽,解簽的師傅告訴她,不是良緣。
她想起自己曾經在世界各地的寺廟裡跪拜,向菩薩發願,向佛祖討要一個答案。
憶及過往,那些年少時總覺得翻不過去的巍峨高山,那些烙於心上揮之不去的暗影,那些混亂、迷茫、無助時刻。她知曉自己膽小怯懦、妄想成性,卻仍祈求命里所有經受過的苦,將來都能夠熬成蜜糖。
只是佛像莊嚴,卻無一能夠給她答案。
握在身側的手漸漸收緊,段凌波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身旁的人輕輕地拍了拍她,問她怎麼了。
段凌波抬眸望過去,玫瑰窗上光怪陸離的色彩折射到這張令眾生傾倒的臉上,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加精緻,段凌波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