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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紛紛揚揚地往下落,接著被風吹遠,記憶也好像跟隨它們越飛越遠。她好似看到了一條很長很長的街道,地上鋪著厚實的雪,有一個身著白色棉服的男孩子,靜靜地走在她面前。
他陪她走了好久好久,直到將她安全送達,才放心離開。但是走出數米後,又不放心地回頭看她一眼。
那一眼,仿佛讓她看到了光。
因此後來每一個落雪的天氣里,她總會想起那個男孩。生命裏白雪紛飛的季節,好像總是與他有關。
段凌波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的雪,用了將近五分鐘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抬手將窗戶闔上。
她想,自己是來工作的,不該因為過往糾葛耽誤正事,是時候回去工作了。
她飛快地理了理衣服,平復好心緒後便往外頭走。
剛踏出洗手間一步,就看到了閒倚在牆邊的男人,他貌似在看工作群,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隨意劃撥了兩下,眼睛始終盯著手機屏幕,側臉的輪廓鋒利。
聽聞動靜,男人微微掀了掀眼皮,收起手機,偏過頭來看她。
第2章
等了好久,才看到洗手間裡有人出來,陸生塵好似確認什麼東西一般,雙眸直直地落在她的手腕上。
很快,他就收回了視線,目光移到她臉上。
二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好似在暗暗較著勁,空氣仿佛都變得焦灼。
就這樣無端地沉默了三分鐘,陸生塵將手揣進兜里,又往前踏了一步,笑意慵懶隨意:「最近還好嗎?」
段凌波沒有料到他會靠近,眼睫猛地顫了顫,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身側的衣擺,雙腳不自覺地往後倒退了一大步。
走廊上的燈光亮得過分,襯得地上的兩道影子出奇得遙遠、沉默。
陸生塵的臉上拂過一絲錯愕,他輕笑了聲,又問了一遍。
段凌波的喉間哽了哽,她暗自握了握拳,平靜地注視著面前的男人,開口道:「沒事。」語氣透著十足的淡漠與疏離。
未等陸生塵接話,會議室里的於露便出來找他們:「陸總,合作方的人已經到了,可以開始談判了。」
段凌波聽到於露的聲音,好似遇到了救星,她飛快地轉身,二話不說就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陸生塵看著眼前迅速逃離的背影,不自覺地舔了舔後槽牙。
其實回到會議室也並不感到,因為段凌波發現,隨著合作方的隊伍一一落座,那個人也慢慢地朝她這邊走來,段凌波頓時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距離,段凌波卻覺得他走了好久好久。時間漫長得像是被人摁下了靜止按鈕,又或者是她墜入了多年來無法醒轉過來的噩夢。
狹小的內,他身上清冽的植物香氣覆至鼻息。這個味道她曾經熟悉至極,是陸生塵愛用的香水牌子。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她卻從未問過他,這是什麼香水品牌。
現在,早已錯過了詢問的最佳時機。
葡萄牙那方的負責人叫aen,曾多次率領隊伍來中國考察,算是半個中國通,他主動用中文打招呼:「陸總,你好。」
陸生塵也禮貌地回以問候,看了眼時間,狀似隨意地瞥過眾人,而後道:「那我們開始吧。」
段凌波能夠明顯感覺到那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她用力地攥緊了手心。
談判是個漫長且複雜的過程,需要雙方在協議草案的基礎上多次磋商、反覆修改,才能達成一致。即便早就做好了今天要打硬仗的準備,雙方為各自利益百般斡旋,仍是超出了預期好幾個小時。
談得久了,葡萄牙方的人明顯感到一陣侷促,個個臉上都有幾分沉鬱。洛神方也因從未為一個項目耗時這麼久過,多少顯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