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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波背抵著土堆坐著,他彎著腰看她,看得段凌波耳尖燎起一陣熱度,面頰也跟著燃燒。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伸了過來,停在她腦袋上。段凌波感覺他輕輕地拍了拍她腦袋,很輕,很溫柔,像是虛幻而縹緲的夢境,讓她恍惚間覺得是錯覺。然後她聽到他笑著說:「在想什麼呢?」
指尖從頭髮上離開。
這曖昧的觸碰讓她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地想往後退,然而身後就是土堆,早就退無可退。明明是戶外場所,她卻感覺自己被封在一個密閉的箱子裡,氧氣全被人抽走了,讓她無法呼吸。
見她始終不說話,陸生塵又靠近了些:「嗯?」
段凌波緊張地埋下腦袋,話也說不利索:「再……再浪費時間,我們隊就輸了。」
「輸就輸唄,這有啥的?」話語帶著三分散漫與七分渾不在意。
段凌波登時急了:「那怎麼行?就算輸,也不能……不能因為……」
「不能因為什麼?」他注視著她,一臉壞笑。
她想了想:「不能因為我們消極遊戲。你看他們,玩得多認真啊,就咱倆在這躲躲藏藏的。」
「是嗎?」他輕笑,慢悠悠地問。
段凌波用手撐著地面,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對啊,所以趕緊去奪旗吧,再不奪我們就輸了。」
陸生塵看著她,似乎對她說的話沒有意見。他站在原地沒動,段凌波看了他一眼,猶疑兩秒,還是調轉了頭,去尋找敵營的旗幟。
等段凌波朝前走出去幾步,身前忽然橫過來一隻胳膊,一把將她攔住。她能看到他腕骨上那顆棕色的小痣,以及那串保他姻緣的佛珠,段凌波疑惑地回頭。
然後便看到陸生塵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面藍旗,遞給她:「你贏了。」
不是我們贏了,而是你贏了。
胸腔開始猛烈振動,兔子興奮地在裡頭蹦躂。段凌波暗自掐了掐掌心,告訴自己要鎮定,不要動不動就緊張,也不要這麼輕易就同他和解,然而胳膊卻不聽使喚,很不要臉地伸了過去、接過了那面旗。
她感覺自己抓住旗幟的手都在抖動,像是緊張,又像是激動。
遊戲飛快地結束了,陸生塵以一己之力帶著全隊贏得了勝利。過後,大家開始道別,另一隊的女生興奮地對陸生塵說:「今天玩得很開心,希望下次有機會我們還能一塊兒玩。」
這討要聯繫方式的意圖極其明顯,段凌波都能夠想像出陸生塵一臉閒適地掏出手機,把帳號打在屏幕上、遞給她們的場景。他經常這麼幹。可沒想到過了半天,她也沒看到。
散漫、輕佻慣了的陸生塵在此刻一反常態,表現得極為不知趣:「我想,大概是沒機會了。」
話落,那個女生的笑意迅速斂去,臉色也變得不怎麼好看。線頭女孩立刻拽了拽她胳膊,指著段凌波:「哎呀,人家有女朋友啦,我們趕緊走吧。」
馬目不禁笑出聲:「陸爺,也太不給女生面子了吧,小心人去校園論壇罵你一整天。」
這事是真的。
陸生塵大一時,和寢室的人從電影院出來,就被倆女生給攔住了,追著他問他要聯繫方式。
陸生塵那天大概心情不太好,也可能是真的對她倆不感興趣,說什麼也不給,就把人倆惹急了。不知道從哪得到的陸生塵是a大管理學院院草的消息,翻到他們論壇,罵了一整天。
起初,管理人員看不下去,發一條刪一條,但實在耐不住她們人多勢眾,又有耐心,帖子一層接著一層,刪都刪不完。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出手的,連帶著陸生塵的名字都從校園論壇里消失了個一乾二淨。
馬目說著說著就笑出了聲,被陸生塵眼神警告,他撇撇嘴,再不敢提這事。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