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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嘖了聲,道:「行,那我去找別人。」
陸生塵點了點頭,正準備回樓上休息的時候,聽到兜里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到是沈梓溪的號碼,他微微一怔。下一秒,陸生塵劃開手機屏幕。
沈梓溪說她在朔城出差的時候,意外遇到了段凌波。碰巧她身體不舒服,她便陪她一塊兒去了趟醫院,動了個小手術。
其實沈梓溪的語氣極為平靜,話語間無不透露出這是一個極小的手術,完全不用擔心。
可是聽筒對面的陸生塵顯然沒有感知到她的意圖,幾乎是一瞬間,他聽到腦子裡嗡的一聲,警鈴大作。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七年前的那個早晨,他在夢中被沈梓溪的電話驚醒。
當時她哽著嗓子同他說話,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便開始不受控制,他的命運自那通電話起發生轉折。
儘管理智告訴他段凌波不會離開他,可是情感上又萬般惶恐,他忽然感到極度不安。
直到現在,陸生塵仍舊無法釋懷,又或者說,對於那通電話有著莫名的恐懼。以至於七年後的今天,一樣的人,一樣的說法,叫陸生塵無端生出幾分恍惚。
他的眼睛盯著窗外的海,可是眼前仿佛空茫茫的,什麼也看不見。
還是助理盧克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他擔憂地看著他,問他怎麼了。連問數聲,陸生塵才好似回過神般,喉結滾了滾,讓他幫忙訂一張飛往朔城的航班。
陸生塵大概是真的嚇壞了,抓著手機就往外跑,連行李都沒拿,只是不忘叮囑盧克:「訂最早的一班。」
等到航班降落在朔城機場,陸生塵又飛快地上了一輛計程車,直奔沈梓溪電話里提及的那家醫院。
在路上陸生塵忍不住在想,段凌波怎麼了,她生了什麼病,為什麼不告訴他?越想越慌亂。著急忙慌地付了車費後,陸生塵便朝病房奔去。
其實段凌波只是做了一個闌尾炎手術,她是在午休過後突然被下腹劇烈的疼痛給痛醒的。當時沈梓溪就住在她隔壁,段凌波顫抖著手指打電話給她,讓她陪自己去醫院。
腹部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從酒店房門出來時,她幾乎有些走不動道。直到從手術室出來,麻醉勁兒還未消,她才慢慢恢復過來。
緩過那陣勁後,段凌波又覺得這也沒什麼,在叮囑沈梓溪別告訴陸生塵後,就在病床上躺下了。因此在深夜看到陸生塵火急火燎地踏入病房時,她感到十分意外。
她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才會在這樣一個落雪的天氣里,腦子昏沉地出現了陸生塵的殘影。
待那道身影慢慢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來,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段凌波才恍然意識到,這並不是錯覺。
然後就是心酸。
因為陸生塵看起來實在是太糟了,臉色蒼白,勝過醫院雪白一片的牆色。滿臉的汗,表情嚴肅,嘴唇毫無血色,就好像,剛剛動過手術的人不是段凌波,而是他一樣。
大概是過來得急,明明在海南出差的人,只穿著一身單薄的西裝,就匆匆忙忙飛來了暮雪紛飛的朔城,一身風雪。
段凌波感到心情複雜,她輕聲喊他,問他:「冷不冷?」
可陸生塵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走過來,猛地抱住她,只是一味地抱著她,久久沒有言語。
段凌波輕輕地回抱他,一邊拍著他的肩,一邊問他:「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
好長時間過去,她才聽到耳邊響起陸生塵的聲音,沙啞、緊張、疲憊,又帶著幾分無助:「段凌波,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動了手術?」
段凌波愣了愣,輕笑了聲:「只是個小手術而已,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在外頭忙,我並不覺得需要你特意趕過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