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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波戳了戳碗裡的餃子,他哪是花心思在你身上啊,他巴不得遍地撒網,撈著一條是一條。
「你覺得他對你好嗎?」
「好啊,你沒看他送我這麼多東西嗎?」沈梓溪指了指柜子上堆滿的首飾盒,「這些都是他愛我的證明啊,不然幹嘛花這冤枉錢呢?怎麼說都是喜歡的吧。反正我也沒要求他百分百地愛我。這世上哪有百分百的愛啊?父母對子女都不可能,你又何必指望一個和你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呢?他愛我一分,我就一分分地受著吧。」
他愛我一分,我就一分分地受著吧。
段凌波只覺得心疼:「你沒有想過未來嗎?」
沈梓溪倒是看得很開:「想那麼長遠幹嘛?專注現在就好啦。」
段凌波無聲地點了點頭。
「對了,凌波,你沒有喜歡的人嗎?暗戀對象也沒有?」
段凌波沒說話,怎麼會沒有呢,喜歡了這麼多年啊,可她不想說。
沈梓溪也沒繼續追問,忽然想到什麼,又問她:「你為什麼會學葡萄牙語啊?我感覺小語種好難啊,小舌音、大舌音我都發不明白。」
段凌波笑了笑:「其實很簡單的,你每天早晨刷牙時,往嘴裡含一口水,將水停在小舌和喉嚨間發聲,掌握感覺,多練幾次就可以了。大舌音比較難,葡語中有大舌音,不過可以用小舌替代。」
說完又補充:「因為c羅。」
第8章
沈梓溪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因為c羅?因為c羅什麼?
便聽段凌波開口解釋:「我學葡萄牙語是因為c羅,因為他是葡萄牙人。」
其實她撒謊了,她學葡萄牙語更大一部分原因在於陸生塵。
段凌波在很小的時候就接觸到了英文,拜她爺爺所賜。
她爺爺年輕時留過洋,後來又在外國銀行工作,經常同外國人打交道,練就了一口純正的美式發音。段凌波小時候跟父母待在一塊兒的時間不算多,他們都忙於工作,便早早地把她扔給了學校和爺爺。
她上的是國際幼兒園,從小就接受雙語教學。回到家爺爺也總會用英文跟她對話,所以英語對她來說,就跟母語差不多。進了耳朵完全不用多加思考,直接就能跟人熟練地進行交流。
過早地接觸英文,也讓她很早就產生一種將來要成為一名翻譯的想法。不過,想法固然重要,但這份職業最初也只是在她心中生成一種美好念想,並未付諸實踐。
高二那會兒,正是制定未來目標的關鍵時期,段凌波有一陣特別焦慮,睡也睡不著,想又想不明白,不知道該怎麼辦。大概每個青春期的女生都會在某一陣陷入這種狀態吧,為學習、為感情,為所有莫名加在自己身上的壓力,煩不勝煩。
體育課因為來例假,其他同學都在操場上慢步跑時,她繞著足球場地獨自思考人生,越想越煩躁。
突然,一顆球漫無邊際地滾到了她腳邊,倏忽停下了。段凌波正準備往前走,瞥了眼黑白相間的足球,突然頓住腳步。但她想了想,還是沒打算管它,抬腳準備繞開,卻聽身後的男生氣喘吁吁地喊道:「同學,麻煩幫我把球踢過來一下。」
這聲音實在是太過耳熟了,即便帶著微喘的氣息,即便混雜在操場喧嚷的人聲當中,還是讓段凌波嚇得呆在了原地。
她慢慢地轉過身子,看到陸生塵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他的額上儘是汗,神情明朗,一點兒都不狼狽。運動服濕噠噠地黏在身上,反倒給他增添了一種男子漢氣概。那日陽光正好,蟬鳴喧囂,他看著段凌波,眼神是溫柔的,眉目輕佻,萬種風情。
如果說,有一瞬間叫一眼萬年,段凌波想,她印象中的瞬間,便是在那一剎那。
段凌波不敢再看他,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