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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雪下得愈發大了,寒風撲面。段凌波從走出大門的瞬間就打開了打車軟體,奈何等了許久,也沒人接單。
段凌波緊緊握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空茫茫的一片,無奈地嘆了一聲。
雪越來越大,她走到一棵大樹底下,試圖躲避濕漉漉的雪花。
今天出來得急,又因為要出席正式場合,段凌波只穿了一身職業套裝,連圍巾都沒披。在這樣的天氣下,全身上下都透風,她凍得渾身發抖。
地上不知何時早就鋪上了一層瑩白,且有越積越厚的趨勢。
段凌波又看了眼手機屏幕,最後不甘心地將手機塞回包里。她裹緊衣服,準備去前面路口看看,希望在那邊能攔到一輛計程車。
這樣想著,她便快步往前走,凌冽寒風從四面八方向她刮來,讓她走得十分艱難。段凌波咬咬牙,又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陣喇叭聲,她下意識地停住腳步,轉過身朝那邊看過去。
一輛黑色卡宴緩緩駛向她身旁。
車窗慢慢落下,駕駛座上的男人抬眸看她,聲音落在這樣的雪夜裡,顯得愈發沉冷:「上車,送你。」
段凌波不經意間對上了他的目光,男人一雙墨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從始至終眼裡只有自己。要不是知道他曾經有多浮浪輕佻、玩世不恭,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始終不停,段凌波會誤以為他是真的愛她。
她的眸光漸漸黯淡,側過腦袋避開陸生塵的視線,禮貌地回絕,轉身繼續往前走。
車上的男人一愣,迅速解開安全帶下車,朝前走出幾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聽話,上車。」
雪花紛紛揚揚地往下落,風聲呼嘯,他這一聲「聽話」,淹沒在風雪裡,聽起來不太真切,以致段凌波以為自己在做夢。可當她攥緊手心,那股鑽心的疼痛卻是真真切切的。
「不用,謝謝。」以他倆現在的關係,就算是凍死在街頭,她也不願上陸生塵的車。
「段凌波,雪太大了,這會兒打不著車的。快上車,你不要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這四個字狠狠地傷到了她,曾經即使鬧得最不堪的時候,陸生塵也不會對她惡語相向,此刻卻能夠輕易地對她說出「意氣用事」這四個字。也是在這一瞬間,段凌波感到了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七年光陰是如此真實。
她忽然感到一陣疲憊,疲憊到覺得渾身都是麻木的。段凌波輕笑一聲,表情變得愈發冷漠,說出口的話也是冷漠至極:「與你無關。」
陸生塵能夠明顯看出她眼裡的牴觸情緒,微微抿唇,似乎在思考對策。正當他準備用蠻力將段凌波拽上車的時候,一輛計程車朝他們駛來。
段凌波飛快地攔下那輛車,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掙脫了他的束縛,拉開了計程車的車門。
陸生塵眼睜睜地看著段凌波上了那輛車,車子飛速自他面前駛過,他的目光怔怔的,眼裡的情緒不斷翻湧。
雪越下越大,落在他身上就像針扎一般。陸生塵忽然感到渾身疼痛,胸口好似被細細密密的針洞穿一樣,尖銳而刺痛,痛得他有些呼吸不過來。
過了好久,他才好像重新找回了氧氣,隱去眼底的沉痛,打開車門。
一直到他回到嶺灣,雪始終未停。
聽到汽車熄火聲,陳因從別墅內出來:「怎麼突然回這裡了?」工作日陸生塵是向來不會來這邊的,她猜是遇到了什麼事。
見他渾身濕透,陳因眉心微蹙:「怎麼淋得這麼濕?快快快,快進屋,趕緊去洗個澡,要不然一會兒該著涼了。」
陸生塵面無表情地走向大門,一身像是泡過水般,濕意從頭浸到腳。
聽聞動靜,外婆急匆匆地給他拿來一塊浴巾:「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病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