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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投下的沉沉黑影將時頌整個包裹在其中,身上還帶著未散盡的危險氣息。
時頌忍不住向後躲了躲。
因為這樣的動作,他發梢欲墜不墜的水珠終於滴落,掉在了明顯的鎖骨窩上。
衛懷琛條件反射性地輕輕舔了一下嘴唇。
在他的攙扶下,時頌一步步艱難地走到了床上,整個人鑽進了被窩裡。
他頭髮還是濕漉漉的。
很快枕頭上就洇起了一小片水漬。
好難受。
他輕輕地甩了甩自己的頭髮,就像是剛洗完澡的小貓給自己抖毛一樣。
濺起的水珠一不小心沾到了衛懷琛的手背上,冰冰涼涼一小片。
衛懷琛眸色微黯,用另一隻手的拇指輕輕擦去了那一小片水珠。
「喵嗚——」
結果就在這時,從旁邊居然傳來了一聲拖長音的小奶貓叫。
橘寶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後爪一蹬,直接躍上了時頌的床鋪。
就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一樣,它伏低身體朝衛懷琛呲出小奶牙,好像是在保護時頌。
只是它實在太小了,炸起毛的樣子一點都不讓人覺得有威脅性,反而讓人更想揉捏。
衛懷琛沉沉的眸子跟小貓對上了視線。
「喵嗚!」
橘寶被嚇到了似的連連後退兩步。
衛懷琛移開視線,對時頌說。
「你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嗯?」
時頌還處於茫然的狀態當中,等衛懷琛轉身後他才反應過來。
「哥——」
「砰」地一聲,門已經被關上了。
時頌被關門的聲音嚇得瑟縮了一下。
他垂下眸子茫然地問橘寶:「我哥……怎麼走了?」
「喵嗚。」
橘寶當然不會回答他。
小橘貓十分高冷地看了時頌一眼,身後短短的尾巴高高豎起。它微微歪頭,兩秒鐘後探身過來幫時頌舔了舔濕漉漉的頭髮。
就像是在疑惑為什麼這個人類不會給自己舔毛。
「唰啦——」
「唰啦——」
感覺髮絲上柔軟的觸感,時頌忍不住笑了。
……
……
……
夢裡。
疼。
很疼。
時頌好不容易才撐開眼皮。
他注視著醫院潔白的天花板,只感覺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撕開碾碎。
絕望的情緒仿佛潮水般湧上來,要將時頌整個人都吞噬。
「砰砰砰。」
從外面傳來了有節奏的叩門聲:「查房了。」
時頌勉力才將頭些微側過去一些。
看到進來的醫生,他掙扎著想起來。
「哎你幹什麼,」醫生連忙去扶他,「現在還是要多休息,別起來了,就好好躺著吧。」
感受到醫生的關懷,時頌鼻子一酸,幾乎有些想哭。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麼照顧過他了。
住院的幾個月以來青年的頭髮已經長得很長了,劉海沒過眼睛,整個人瘦得幾乎脫形,皮膚透露著病態的白,氣質又陰鬱又頹廢。
但因為他長得過於漂亮,所以現在就像是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樣,精緻且讓人不敢觸碰。
時頌抬眸看著醫生,勉強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畢竟身處腫瘤科,這些年來醫生已經見過了各種死亡。
但此時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酸:「你好好治病,未來什麼都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