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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南景予便突然說要去凡人集市上轉一轉,我有些不滿他獨自前去,但婚事的歡喜勁一涌,也就任他離開。
只是,現在午時都將過。
我疾步過去開了門,見著一門之隔處,一名白衣染血的天兵正扶著門框喘息。他抬起頭,一雙劍眉擰成一條線,語速加快道:&ldo;戰事緊急,還求你親自前去奉勸主帥!&rdo;
地仙廟和凡境以後完全屬兩個世界,叫人都險些忘了還有世外的仙魔兩族有仗要打。
……這一天,莫不是終歸是逃不開。
空白于勒伯同那仙將的爭執,我將鳳冠霞帔褪下,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床頭,開始有些迷茫。
我一路隨那仙將趕到了堯華宮內。
原本清幽寧靜的堯華,如今被天兵圍了個水泄不通,我橫衝直撞地奔進人最多的地方,看見了大殿之上,撫著額坐在正座上的牽掛身影,也看見那名叫赤焰的弱水仙將,隨我腳步也闖進了帥營,緊急喊著的是‐‐
&ldo;漣漪公主留書去攻打魔界,已經離開有三天了,神君此時不出更待何時!&rdo;
那一刻,南景予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眉頭都糾結成一團,我清楚地聽到了那句:&ldo;我已不是戰將。&rdo;
而後,他同我目光相匯,先是意外,而後落寞。
滿面憂色的赤焰跪倒在地,懇求得已是卑微,奈何南景予趕緊前去攙扶,卻如何也不肯起來,道‐‐
&ldo;老臣以為,仙君該是世上最憐愛公主的,自千年以前便是如此!公主也動輒提及您,小到書畫興趣,大到談兵議勢,您何曾敷衍?&rdo;
很快,數名仙將也跟著來懇求救援,似乎篤定了他的底線,篤定了堯華仍舊收藏的東皇虎符會出動。
我看見他摔掉了手中的信紙,集合拔營,儘管猶豫許久,但還是下令向魔族進軍,耳邊陸續迴響著他那句:&ldo;此戰不勝則死,出發!&rdo;
突來的局勢逼來。
我握拳,默然跟在了他的身後,看著他滿身肅殺地帶著兵重回戰場,準備如之前一般,殺過一個又一個的魔族之城,心裡疲憊、憤懣,又壓抑。
烏雲在天際嘶鳴著劃破雷電,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廢墟之上。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堆積的殘體猙獰而可怖,濃重的氣息讓人幾乎窒息。
此刻,雙方的余兵都已隕半,兩邊陣前對峙著的頭領疲憊而決絕,仙魔陷入最後的決戰,成了血流成河的慘烈和劫難。
我看著暗無天日的魔境,陰鬼及地獸嘶鳴聲中,竟想起地仙廟的藍天上,淺淺虹橋。
南景予說過的話尚且言猶在耳,他不會無的放矢,那麼這一戰會成為是必死之局。為了追趕漣漪,他每到一個城市都是動用雷霆手段,軍隊內部也漸漸露出疲勢。我不懂打仗,但我知道疲勞的人是打不好仗的。
一路血戰到魔族的帝都,每個人都疲憊到了極點,但無論軍將或士兵緊緊握槍桿,就如握住了救命稻草,許多人從其身旁一躍而出,隨著一陣激烈的槍聲和慘叫,將鮮血潑灑在了戰場上。
土壤早已成了紅褐色,鮮血無法凝固,上空的陰霾無法散開,偶爾看見的斷枝上掛著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
像極了記憶里人間的一場大戰場面,也震愣得我在拼殺中失神,幸好南景予及時擋開了那些兵器的利刃。
&ldo;你回去吧,這裡危險!&rdo;他將我扯去稀疏處,一邊同四面魔兵拼殺一邊道。
他不該是戰將,明明可以溫文爾雅的人,怎麼可以是眾夭之的的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