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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給一位被電線桿壓斷腿的病人做了截肢手術,五個小時的高強度手術讓他的身體嚴重透支。
肖超他們勸他去帳篷里休息一下,被他拒絕了,這幾天即使每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他仍然嚴重失眠,不是不想睡,只是身體早已習慣另一個人的陪伴才能入睡,那人不在身邊,他睡不著。
下午的太陽很熱,靳博彥舔舔有些裂開的嘴唇,想找點水喝,但試了幾次連站都站不起來,此時一瓶打開蓋子的礦泉水遞到他眼前,靳博彥放棄繼續掙扎,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勉強接過水,顧不上說句謝謝就往嘴裡倒。
一瓶水很快見了底,靳博彥將頭靠在樹樁上小憩,十分鐘後,才覺得身體恢復了一點力氣,也是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那個給他遞水的人似乎沒有離開,他轉頭想跟對方說句謝謝,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張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一點美感都沒有的臉蛋。
&ldo;你怎麼&rdo;來了。
話還沒說完,吉喆已經不管不顧地蹲下直接抱住了靳博彥,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靳博彥笑了。
&ldo;你現在的樣子真醜。&rdo;
靳博彥抬手抱住吉喆,即使被說丑也不介意,輕拍吉喆的背部笑著說道:&ldo;你還是那麼好看。&rdo;
吉喆本來只是強忍著淚水,一聽靳博彥的話,眼淚就像決了堤,嗚嗚嗚地把靳博彥整個肩膀都哭濕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段時間頻繁哭泣的吉喆算是讓靳博彥漲了見識,他從褲子口袋裡找出一包手帕紙,抽出兩張遞給吉喆。
&ldo;我的衣服髒,你拿紙擦擦鼻涕。&rdo;
吉喆接過紙,一邊哭一邊擦,結果紙都打濕了,眼淚還沒哭完。
靳博彥嘆了一口氣,又抽了兩隻紙遞給她。
十分鐘後,終於哭夠了的吉喆靠在靳博彥懷裡,跟他一起看著遠處逐漸落下的夕陽。
此時的夕陽成橘紅色,就像好看的鴨蛋黃,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吉喆沒有問靳博彥這幾天過得好不好,靳博彥也沒問吉喆為什麼會來,兩人只是靜靜地坐著,誰都沒有打斷這寧靜的美好。
當夕陽最後一絲橘色即將消失時,靳博彥從白大褂裡面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剝開盒子,一顆粉色的鑽石戒指出現在吉喆的眼前。
&ldo;雖然此時此地跟我預想中的求婚場景天差地別,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給你戴上這枚戒指。&rdo;
&ldo;你願意戴上它,跟我生活一輩子嗎?&rdo;
兩人領證領得很匆忙,那時靳博彥只顧著拿一張證書儘可能地將她鎖在身邊,壓根就忘了還有求婚這一重要步驟沒走,等他意識過來後立刻去訂了這枚戒指,本想著回去再給她一個盛大又難忘的求婚儀式,但此刻歲月靜好的場景讓他改變了主意。
吉喆愣愣地看著那枚粉鑽戒指回不過神,直到自己傻乎乎地配合靳博彥戴上,喜滋滋地欣賞了五分鐘後突然醒悟‐‐
&ldo;求婚不是要下跪嗎?說好的儀式感呢?&rdo;
靳博彥沒有正面回答她,反而說起剛剛的手術。
&ldo;剛剛給一個壓斷腿的大哥截肢,那大哥一邊哭一邊笑&l;我家寶貝女兒最喜歡把我當馬騎,以後我少了一條腿,還怎麼駝她?&r;&rdo;
&ldo;旁邊的護士聽不下去了,轉身都出了帳篷,因為有一件事大家沒告訴他,他的小寶貝兩天前被人從深坑裡挖出來了。&rdo;
靳博彥很少對吉喆說他在工作中碰到的事,但今天那位大哥的話卻戳中了他內心的柔軟,那時他就在心裡想,即使斷了腿,他爬也要爬回家。
吉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