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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昭是他七十歲那年,收的關門弟子。
當年收徒儀式弄的那叫一個隆重,文玩圈子裡不少人至今都還記得。
師出名門,又有天賦,特別是在她出師的那一年,就修好一件破損的古畫。
當年這幅畫的主人當年找遍整個圈子,都沒人敢輕易接手。
不少修復師都怕修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
偏偏阮昭人野膽大人,別人不敢輕易接的,她敢。
最終讓不少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失望的是,那幅畫還真讓她修出來了,因此她在文玩收藏圈裡一舉成名。
她名氣來的太快,因此常有人說,她是命好,投在了顧一順的師門下。
要不然誰敢把這麼貴重一幅畫,交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修復師。
阮昭也不急著為自己辯解,因為在之後,她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修復,證明自己在書畫修復上得天獨厚的天賦。
「老劉這人不厚道,他手裡舊物件確實有,但是新東西可也不少,這次未必就不是他故意放出的風。晾著他。」
阮昭握著手機,語氣冷淡。
在古玩圈裡,不時興說真假。
所以行話鑑定贗品,叫新家生,後來嫌麻煩,乾脆只稱新舊。
新的是假的,舊的自然就是真的。
雲霓有些不信,振振有詞道:「你是沒看見劉老闆那個著急的樣,我看不像是假的。況且,他不管蒙誰,也不敢騙你吧。」
「難說,」阮昭走到廊下,乾脆停下靠著柱子,斜倚在上面,懶懶道:「這老頭精的滿身都是心眼,頭髮都不剩幾根了。好在他在我這裡一向還算老實,不過現在店裡只有你們。反正我沒回來之前,不許收他的任何東西。」
「誰知道他的那些貨是從哪兒弄來的,扎不扎手。」
雲霓雖然人小,卻也不傻,聽明白了,斬釘截鐵道:「姐姐,你放心吧,就算我傻,不是還有我哥呢。不過劉老闆既然不地道,咱們幹嘛還跟他打交道。」
阮昭:「他人不地道,但出價高,給錢痛快,我何必跟錢過不去。」
這也是阮昭被圈內詬病的地方,愛錢,不珍惜自己的羽毛。
雲霓倒沒覺得有什麼,連她大字不識的阿媽都知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在她心底,阮昭這樣的才是天才中的天才,這種事情絲毫不影響阮昭在她心底的光輝形象,她反問道:「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
「再過兩……」唇舌間的『天』字,還未脫口,阮昭目光落進窗欞後的那間佛殿。
一個上了年紀老喇嘛出現,他穿著紅色僧衣,外罩著一層紫紅色披單,脖子到胸口露出的明黃色刺繡,那是藏寺內高僧才能穿的。
當然引起她興趣的,並不是這位喇嘛。
而是跟在他身側,那個穿著白衣黑褲的男人。
藏地寺廟內部大多很陰暗,窗戶狹窄,總也不見陽光。
佛殿內長年燃著酥油燈。
導遊剛還跟她說,這間佛殿尋常人進不得。
於是她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應該「不尋常」的男人。
一向這男人是側對著阮昭,殿內太暗,看不太清臉,只瞧見他安安靜靜站著,微垂著頭,聽著身側老喇嘛的低語,那樣乾淨修長的身形,哪怕是最簡單的白襯衫黑褲,都穿出了衣架子的范兒。
未見皮相,先見骨相。
哪怕挑剔如阮昭,都不得不承認,殿內這個『不尋常』男人骨相太好。
這樣清瘦卻不單薄的身形,再加上天生的優越比例,確實吸引人。
阮昭站在窗邊,饒有興趣的望著對方。
旁邊扎西見她電話不打了,忍不住提醒:「阮小姐,我們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