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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他拖累了她。
江潼恩好不容易把小桌板展開放好,一轉頭就看到小男孩又紅了眼眶。
原主的兒子原來是個小哭包?
江煥軒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江潼恩看向他的眼神讓他覺得其實她並沒有把自己當做她的兒子,而是當成了和她一樣平等的人,他問出了口。
「這些食物是怎麼來的?」
說起這個,江潼恩也很有成就感。
「我以前學過畫畫,和拉小提琴的同學在法國坎城的街頭給行人畫速寫。他們覺得好看,就會把小費放在畫架旁邊的小提琴盒裡。」江潼恩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有些懷念。
江煥軒從來不知道原來她學過畫畫。
「所以你在醫院給人畫畫?」
江潼恩笑了笑,「我看到一個人。」
她給江煥軒描述剛剛遇到的青年,然後下結論:「他看起來很愛畫畫,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好像失去了這項技能。」
要是給普通人畫畫,他們也不懂什麼技法、結構,但是如果對象是畫畫愛好者,那就不一樣了,他肯定知道這幅簡筆畫的價值。
「你怎麼知道?」江煥軒被她的講述提起了興趣。
江潼恩點了點自己的腦子,狡黠地一笑:「直覺。」
江煥軒剛被她勾起來的興趣像氣球一樣癟了下去。
江潼恩就喜歡逗他這個早熟的小孩,幫他打開了還溫熱的粥,學著剛剛在食堂看到的家屬,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吹涼了遞到江煥軒的唇邊。
江煥軒像是受寵若驚般怔怔地張開口,含住了塑料勺子。
這是一碗玉米瘦肉粥。粥很暖,也很甜。
「雖然說是直覺,但也有證據支持。」江潼恩繼續剛剛的講述,「他袖口和指尖上的顏料和身上的顏料顏色幾乎完全相反,一個暖色調,一個冷色調,一個人畫畫的風格不會突然轉變。而且從顏料的結塊程度,我猜他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作畫了,或者說,他只是在隨意塗抹畫布,根本不知道要畫什麼。」
江潼恩又舀起了一口粥,遞到小男孩的嘴邊時,對上了江煥軒亮晶晶的眼神。
小朋友的眼神很純粹,崇拜就是崇拜,不摻雜一點其他的雜質。
這讓江潼恩突然不好意思起來。
「別看我,快喝粥,一會涼了。」
「好!」
正如江潼恩所猜測的那樣,頂層的私人病房內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糊了一團不明顏色的畫紙,各種色彩的顏料堆放在地上,讓人無處下腳。
從食堂跑上來的林源松一回來就坐在畫架前,他的手機屏幕明明滅滅,而手機的主人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被打擾。
手機屏幕徹底熄滅了下去,而下一刻,房門突然被打開。
風從窗戶灌了進來,吹起了白紗窗簾。房門口的人被吹起的白紗吸引了視線,驚叫一聲,徑直衝向了大開的窗戶,跑過去的動作過於著急,差點被打翻的顏料絆倒。
「源松!」
林源松落下最後一筆,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抬頭看向背對著自己,趴在窗沿往下看去,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麼的經紀人。
「小文,你不會以為我跳樓了吧?」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經紀人轉過身,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臟可算是放了下去。
經紀人快步走到林源松跟前,氣得舉起拳頭想要捶他一拳,又怕他日漸消瘦的小身板承受不住,只能自己捶自己的掌心,髒話都飈出來了,「你t嚇死我了!」
「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別說我們工作室,就是你爺爺那邊,我都沒辦法交代。」
林源松聽到他提起爺爺,壓下舌尖的苦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