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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靈耐心地糾正他:「我住在山腳下,只是山上恰好是一處墳地。」
「我聽說你那天獨自提著燈籠上山,叫吳燦華打暈了過去?」
安知靈有些尷尬:「那不一樣。」
謝斂淡淡道:「有什麼不一樣?」
安知靈振振有詞:「那一回,我是職責在身,義不容辭,怕得是人;但這一次,名不正言不順,怕得是鬼。」
謝斂冷笑:「你連人都不怕,還怕什麼鬼。」
仨人七拐八彎的在山上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終於到了一處小土包旁。土包上立著碑,上頭刻得正是「霍芳華」的名字。
「你們可得想清楚。」安知靈忍不住又勸了勸,眼珠子一轉義正言辭道,「不說這事會不會讓大小姐知道,這麼驚擾地下的人總是不好。」
便是岑源也有幾分不確定:「你當真要挖?」
謝斂提著燈籠走近了些:「你看這墳包。」
二人聞言也跟著湊近了些,但顯然沒有看出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來,又雙雙轉頭去望著他。謝斂捻了一把上頭的黃土:「這土未免太乾淨了一些。」
岑源道:「霍小姐每月十五上山拜祭,此處比別處清掃得整潔一些也算理所應當。」
謝斂卻搖頭:「再怎麼清掃,墳上的雜草也是除不盡的,何況這已經是二十年的老墳了。但你看這墳頭的草,可有五寸長?」
安知靈湊近了一看,發現墳上確實如同剛翻新過一般:「咦,你說得是。」
「你的意思是這墳有人動過?」岑源皺眉。
謝斂淡淡道:「有沒有人動過,挖開來看看就知道了。」岑源終於不再猶豫,紮緊了袖口道:「好。」
安知靈見他們心意已決,沒了法子,也只好將草堆裏白天偷偷藏進去的工具翻了出來,遞給他們。
謝斂接過的時候,忽然問她:「你之前說你能看見點東西?」
安知靈一愣,顯然沒想到那日的話他竟還記得,只得含糊道:「怎麼了?」
「現在你能看見什麼?」
「什麼都沒有……」
謝斂點點頭,吩咐道:「你去邊上吧。」
安知靈背過身,捏著腰間掛著的那顆香囊球,聽身後傳來一聲聲鐵鍬入土的聲音,在這種夜裡格外清晰。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聽見「嘭」的一聲,顯然是挖到了底下的棺木。兩人加快了速度,很快將棺木上的黃土清理了出來。
安知靈耐不住轉過頭來,就看見二人撬開了棺木上的釘子,正要開棺。岑源與身旁的人揮揮手,示意他退開些。他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綁在了臉上,捂住口鼻之後,手上一用勁,將棺板推了開來。
安知靈直愣愣地瞧著,竟是連害怕都忘了,身旁有人伸手將她轉了個個,往遠處帶了帶。
她對著眼前人領口上的暗色花紋,眨了眨眼睛才對他生出幾分感激來,因為立刻她就聞到了身後一陣濃烈的屍臭味,即使已經被帶出了幾步遠,依然消弭不去,憑著這股惡臭也能想像那棺木打開來會是個什麼情景。
山中寂靜無聲,連身後都沒了動靜。只餘下不知哪處傳來的蟲鳴,一聲長過一聲。
燈籠都留在了墓地旁,借著一點點微弱的月色,安知靈蹲下來坐在草地上,拔了手邊兩根雜草打發時間,謝斂站她邊上望著遠處的墓地。
「你們翻她棺材是為什麼?」她忽然小聲問。
謝斂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冷淡:「還是不知道的好。」
安知靈安靜了一會兒,像是按捺不住,又問:「和訂婚宴有關嗎,還是——和少堡主的死有關?」
謝斂低頭瞥了她一眼。見她又低下頭,撥弄著地上的雜草:「你那時候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