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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置信，又抽了一卷出来。

这一幅画依然画的是背影，只是姿势稍有不同，画中人正在吹笛子，头的右侧露出笛子的一截，笛子上挂着一块半边玉，那半边玉对杨月明来说也是很熟悉的，并且另外半边就在他嫂子手里。

画卷上题着的依然的柳永的词：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杨月明几乎不用思考就能接出下一句——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虽然事实是如此明显而残酷，但是杨月明还是不肯相信，又想再去拿一卷，却被仲无阳拦下了。

“有人来了，我们先走吧。”仲无阳把画像卷好插回去，随后拉着杨月明出了房门，一个纵身上了房顶。

他们刚到房上，果然就有几名青衫女子押着一人走过后院。

杨月明武功使不出来，一下子站不稳差点摔倒，仲无阳连忙将他拉住，一手揽住他的腰，半抱着他几个纵跃，出了燕子楼。

杨月明全程不发一语，气氛沉闷得可怕。

出了楼外，仲无阳带他到附近一个小街道的角落里，确定不会被燕子楼的人发现，这才停了下来。

杨月明垂着头不说话，甫一站定就转头想走。

仲无阳拉住他的手腕：“少城主，不如你随属下回城吧。”

杨月明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回去见恶霸吗？”

“城主收到你送回去的信，第一时间吩咐我处理。此事非城主之过，还请少城主莫要因此记恨城主……”

杨月明“呸”了一声：“你想太多了，有没有这事我都恨他！”

“……”幸好仲无阳和杨月明认识已久，对他的风格见怪不怪，因此神情不变，“当年城主迎娶夫人的时候与燕浮若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候燕浮若还是是个小孩子，大家都没想到……后来城主随夫人回过几次燕子楼，无意间在燕浮若房里发现了那些画像……”

“原本城主听说燕浮若召开招亲大会，以为她是终于放下了，还特地命我送礼道贺，没想到……”最后挑中了他弟弟。

“够了，我知道他玉树临风风靡全明月城少女连燕子楼的小孩子见他一眼就把持不住……那又怎么样，小爷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他的风光史！”杨月明咬牙切齿，从小到大，他大哥简直就是他泡妞史上一块越不过的大石头。

仲无阳看着杨月明，眼神温柔：“少城主不必如此，你也很好。”

“我当然知道我很好！”杨月明拍大腿，“关键是那些妞不知道啊！”

“唉，一个两个不知道什么眼神！”杨月明简直吐槽无力了。

“少城主……”

“别说话，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是在我身上撒盐。”杨月明气呼呼道，虽然他也没多喜欢燕浮若，但是没想到燕浮若居然是把他当成他大哥的替身。

难怪带他去看笛子选衣服，难怪选的衣服跟他哥哥一个风格的，难怪明明对自己含情脉脉却对自己的病不闻不问的。

原来根本就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杨月明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越想越心塞，最后直接趴墙上画圈圈了。

仲无阳看着杨月明的背影，淡淡一笑：“少城主，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喜欢你。”

杨月明锤墙：“男人不算！”不管是在明月城还是在江湖里，他的女人缘就少的可怜，倒是跟男人关系不错，比如虽然仲无阳虽然效忠城主，但是其实对自己一直很不错，还有就是不离不弃的发财，如果他的女人缘有男人缘的一半，估计早就成亲生子了，难怪聂雪衣都要嘲笑他只能跟发财过了。

仲无阳眼神一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沉默以对。

杨月明